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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律宾唯一自治区“邦萨摩洛”的前世今生

2019年3月29日,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Rodrigo Duterte)宣布,当天在菲南部正式成立“棉兰老穆斯林邦萨摩洛自治区”,取代原有的棉兰老穆斯林自治区(Autonomous Region in Muslim Mindanao, ARMM)。



        棉兰老穆斯林邦萨摩洛自治区,英语 Bangsamoro Autonomous Region in Muslim Mindanao,菲语 Rehiyong Awtonomo ng Bangsamoro sa Muslim Mindanao,阿拉伯语 منطقة بانجسامورو ذاتية الحكم فى مسلمى مينداناو,缩写 BARMM,简称“邦萨摩洛 Bangsamoro”。Bangsamoro 源自古马来语“bangsa”加“Moro”,意为“摩洛人的家园”,又称摩洛兰(Moroland)。





        摩洛人(Moro)是菲律宾南部棉兰老、巴拉望省、苏禄群岛及婆罗洲的穆斯林各民族,涵盖萨马尔人、马京达瑙人、马拉瑙人、雅坎人、桑吉尔人、陶苏格人(也叫“苏禄人”)、巴乔人、巴拉望人等,约占菲律宾5~10%人口。



        十四世纪开始,伊斯兰教进入菲律宾群岛,摩洛人是通过穆斯林商贩接触伊斯兰。随着时间的推移,伊斯兰教传遍该地区,并在棉兰老岛西南部及邻近岛屿建立数个伊斯兰化的苏丹国,直至十六世纪。



        1543年2月2日,西班牙殖民者抵达棉兰老岛。至18世纪末,西班牙人已全面统治棉兰老岛。由于西班牙人在菲律宾推行天主教,穆斯林受到打压,当然穆斯林也奋起反抗。直至19世纪末,西班牙人一直与岛上的穆斯林苏丹国作战,始终未能占领摩洛兰一带。



        1898年,西班牙在美西战争中战败,以2000万美金把菲律宾卖给美国,自此棉兰老岛改由美国管治。



        美国人接手后,鼓励北方(吕宋和米沙鄢群岛)的天主教徒迁移进入南部棉兰老岛,并对摩洛兰的穆斯林采取歧视性的土地政策,使摩洛人的生存空间不断被压缩。



        1946年菲律宾独立后,历届政府都在延续鼓励向南方移民的政策。至上世纪六十年代,独裁总统马科斯(Ferdinand Marcos)当政后,更是采取血腥手段打压摩洛人,导致许多本地人被迫迁离自己的家园。来自吕宋和米沙鄢群岛的移民经常强占原居民世代居住的土地,双方因而爆发持久冲突。

        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从上世纪六十年代末开始,在摩洛兰一带先后出现了多个旨在争取独立的穆斯林反叛武装组织。这些武装组织与菲律宾政府打打停停,停停打打,签署了一个又一个和平协议,但几乎每一次停战协议签订后,都会因为内部派别的反对而分裂出新的更为激进的反叛组织。在这些组织中,以“摩伊解”与“摩解”力量最大。两大组织与政府军之间在四十余年的持续武装冲突中,造成十余万平民百姓的死亡 …



        1968年,“伊斯兰独立运动(Muslim Independence Movement, MIM)”成立。

        1972年,在努尔•密苏阿里(Nur Misuari)的领导下,从伊斯兰教独立运动中分离出“摩洛民族解放阵线(Moro National Liberation Front, MNLF)”,中文简称“摩解”。





        1976年,在马科斯当政期间,摩解和政府签署《的黎波里协议》,达成了关于实行区域自治的临时协议。但这份协议迟至1990年才得到落实。





        1977年,因不满摩解放弃独立诉求,在神职人员哈信(Sheikh Hashim Salamat )的领导下,从摩解中分离出“摩洛伊斯兰解放阵线(Moro Islamic Liberation Front, MILF)”,中文简称“摩伊解”。





        1989年在与摩洛兰相关的13个省中,就设立自治区进行全民公投,结果其中4个省通过公投,包括南拉瑙省(Lanao del Sur)、玛京达瑙省(Maguindanao)、苏禄省(Sulu)和塔威塔威省(Tawi-Tawi)。

        1990年正式成立由通过公投的四个省份组成的棉兰老穆斯林自治区。





        1996年,在拉莫斯(Fidel Valdez Ramos)总统当政期间,菲律宾政府与摩解签署最终和平协议,随即由摩解主席密苏阿里担任棉兰老穆斯林自治区区长(Governor),直至2001年。



        2001年,密苏阿里因与阿罗约(Maria Gloria Macapagal-Arroyo)政府发生利益冲突,而于11月在霍洛岛发动武装叛乱。政府迅速平叛,宣布密犯有叛乱罪。密潜逃至马来西亚沙巴,被马政府逮捕并于2002年1月引渡回菲。密随即以叛乱罪被判入狱,六年后的2008年保释出狱,但一直背负任职区长期间的贪腐指控。



        2001年再次通过全民公投的形式,将巴西兰省 Basilan(除伊萨贝拉市 Isabela City)纳入棉兰老穆斯林自治区版图。



        摩解的归顺以及后来的叛乱被平和领导人被捕,使其日渐式微,而同时摩伊解却逐渐壮大,成了新的隐患,也成了新的政府谈判对象。摩伊解与政府虽多次签署停火协议,但均未能得到有效执行。

        2008年,在阿罗约总统当政期间,政府曾与摩伊解签署《祖传领地协议备忘录(Memorandum of Agreement on Ancestral Domain, MOA-AD)》



        直到2012年,在阿基诺三世(Noynoy Aquino III)总统当政期间,摩伊解与政府签署名为《邦萨摩洛框架协议(Framework Agreement on the Bangsamoro)》的初步和平协议。



        2014年,还是在阿基诺三世执政期间,摩伊解与政府签署《邦萨摩洛全面协定(Comprehensive Agreement on Bangsamoro, CAB),协议主要内容包括停火、成立邦萨摩洛政治实体、下放权力、尊重“邦萨摩洛人民的权利”等。



        2016年,总统杜特尔特发表声明,正式承认“邦萨摩洛和平与开发路线图(Bangsamoro Peace and Development Roadmap)”。



        2018年,《邦萨摩洛组织法(Bangsamoro Organic Law, BOL)》、亦称“邦萨摩洛基本法”获议会通过并由总统杜特尔特签署生效。



        2019年1月21日,在棉兰老穆斯林自治区、哥打巴托(Cotabato City)和伊萨贝拉市,首先进行是否同意设立邦萨摩洛自治区的公投,25日开票结果以压倒性多数通过公投,但伊萨贝拉市又一次选择置身区外。



        2019年2月6日,第二阶段邦萨摩洛周边地区是否愿意加入自治区公投,于北拉瑙省(Lanao del Norte)、哥打巴托省(Cotabato)等地举行。14日,公投开票后,有63座原属于哥打巴托省的村庄(Barangays)愿意加入自治区,也获其原所属城镇同意脱离。北拉瑙省亦有6座村庄愿意加入自治区,但北拉瑙省公投不同意脱离而无法加入。



        邦萨摩洛所辖范围为前棉兰老穆斯林自治区下辖的五个省份(除伊萨贝拉市),新加入了哥打巴托市以及被称为特殊地理区域(Special Geographic Area)的原哥打巴托省的63座村庄。



        自治区政府在行政管理、立法司法、财政税收等方面,享有比一般地方政府更大的自治权,而在外交和安全等方面则受菲律宾政府的约束,这相当于美国联邦政体中“州”的地位。邦萨摩洛穆斯林可以在地区实行不同于菲律宾的伊斯兰法,而摩洛地区的基督教徒则可以受制于菲律宾国家法律。



        邦萨摩洛政体采用英国式的基于政党体系的议会民主形式。行政首脑称为“首席部长 Chief Minister ”,首席部长由邦萨摩洛议会选举产生,邦萨摩洛议会议员由民选产生。

        2019年2月23日,摩伊解现任主席哈吉·易卜拉欣(Al-Hajj Murad Ebrahim)就任邦萨摩洛过渡管理局(Bangsamoro Transition Authority, BTA)临时首席部长,过渡管理局成员为41名摩伊解代表和39名菲律宾政府代表,摩解代表算作政府代表。扮演一种议会角色的这一管理局,将管理邦萨摩洛直至2022年产生首届邦萨摩洛政府。



        依小编看,即使成立了邦萨摩洛,菲律宾南部穆斯林地区的动荡远没结束。以发生在2017年的马拉维战事( Battle of Marawi )为例,这场发生在南拉瑙省马拉维市(Marawi City)的恐怖袭击,就是发生在和平曙光已现的前夜。在政府军与极端组织长达5个月的围城战中,终以160多名军警牺牲的代价击溃极端武装分子,但马拉维城也在战火中沦为废墟。极端武装分子包括四个恐怖组织的成员,毛特组织(Maute Group)、阿布沙耶夫(Abu Sayyaf Group)、邦萨摩洛伊斯兰自由战士(Bangsamoro Islamic Freedom Fighters, BIFF)和哈里发虔信者(Ansar Khilafah Philippines),其中邦萨摩洛伊斯兰自由战士就是2008年从摩伊解中分裂独立出来的,毛特组织的主要成员也来自摩伊解。









        所以,你敢去这些地区走动吗?反正小编不敢,小编几乎踏遍了菲律宾的山山水水,就是至今没敢踏足这里半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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