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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拜:游客心中土豪之都,菜农亲历蛮荒之处

随着菲律宾菠菜公司的持续减少,迪拜在菠菜新闻中的“出镜率”已经明显提高,迪拜身为“土豪之城”,让无数身处东南亚穷酸国家的菜农们满怀期待,那么这个地方的“种菜”情况究竟如何?“土豪之城”的种菜经历,以及生活方面,是否真的让菜农们有别样体验?

今天,分享一篇来自于中国台湾地区的网媒《报导者》报道,原作者:孔德廉。为了方便普通读者理解,将其中一些用语及货币单位,郭彩荣会对应的予以换算和解释,同时,结合菲律宾当下的最新数据,加以适度解毒和拾遗补缺,为大家开启一扇了解土豪之城种菜的异域之窗。



新冠疫情,影响着全世界的各个行业和角落,包括在线菠菜——这个一直隐藏在水下的灰色产业。

彩荣备注:由于疫情导致国际交通中断,菲律宾长达一年的封城,外人无法入境,而在中国境内,种菜没有任何生存的土壤,内压外迫之下,这个产业发生了剧烈变动,而在菠菜展业的新地块中,迪拜(阿联酋)因为种种原因,而成为了菠菜新希望的田野。

位于中东的沙漠深处,一座新的菠菜之城应运而生,成为菠菜行业的新焦点,而众多的菜农,种种风云际会,最终往往又深陷其中。



迪拜,这座被誉为“沙漠中的奇迹”的城市,拥有全球最高建筑哈里发塔、一晚住宿要价十万比索(约合人民币1.4万)一夜的帆船饭店,和世界第八大奇迹的人工岛;它同时也是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简称阿联酋)人口最多也最发达的城市。

如今,这座沙漠深处的奇迹之地,无论是古丝绸之路亦或是当下的一带一路中,都占有举足轻重的中转环节的都市,又有了新的称谓——亚洲线上菠菜帝国的驻足地。

尽管伊斯兰教,视赌博为罪恶、是恶魔的行为;但是在利益纠葛和现实需求面前,教义的严苛,逐渐妥协于不断演化的现实。



从某种程度来说,迪拜风貌的变化,始于2020年。

彩荣备注:准确的说,始于新冠疫情爆发之后。

迪拜的发展史中,一直是以“中国制造”商品的中转枢纽自居,无数老一辈的华商,以迪拜当成大中东地区(Middle East and North Africa)的中转据点,一批批“Made in China”的货品从中国送来,交到中东或非洲国家的商人手上,再送往其他地区。

搭着贸易便车,约莫20万华人就留在杜拜的老城区(Deira)生活下来,新生代则聚集在较新颖的商业区,试图融入当地社会。

老城区,也叫国际城,有点类似于马尼拉的中国城,至于新发展的商业区,恩理解为马尼拉大都会的CBD就好。

从2020年中期开始,迪拜周遭却出现了一批与众不同的面孔。

按照当地华商的说法,“大概从2020年下半年开始,迪拜商业区附近的小区,突然多了很多不太讲英文、不喜欢与人交涉、神秘感很重的华人;照理来说,遇到同样语言的人通常比较好奇、会多聊几句,但这些新搬来的华人几乎不理会我的攀谈。“

随着这些神秘面孔的进驻,整个阿联的华人社群里也多了不少关于信息业的招聘讯息,这些招聘讯息很国际化,面向中国大陆的使用微信QQ,面向港澳台东南亚华裔的,多半用脸书或INS,然后,大家都在本地的纸飞机群组里水乳交融。

信息的发布公司,多半是标榜高薪、环境佳的“金融公司”,职缺从客服专员到软件工程师都有,月薪多以人民币计算,大抵在人民币1~3万元不等,还有不菲的年度分红,以及诸般补贴。

这些公司,光鲜的办公环境照片背后,鲜少提及“BC”两字。

菠菜属于劳动密集型产业,这些廿岁出头的年轻华人,只要会说国语会打字,不管来自于中国大陆或是中国港澳台,或是其他东南亚国家的华人,他们总是由巴士接送集体进出,出入封闭的科技园区以及封闭的宿舍,与之前来迪拜打拼,主动融合当地的华商显得十分不同,他们更为谨慎、封闭和独树一格。

“神秘华人圈”的故事,从菲律宾说起

报导者网站,采访到了从中国台湾来迪拜淘金的陈米森(化名)。

陈也是近期才移居当地的年轻人之一,他和这批新来的中国人一样沉默,几乎只用简短的英文与其他人对话,在迪拜,这些新来的国人,只有英文绰号而没有本名。

“在这里,无论是来自大陆还是来自港澳台,谁说的话,你也不能相信。你也不能问别人的全名或是出身,这是禁忌。”

已过而立之年的陈米森,曾在亚洲各国游历,熟稔多国语言的他告诉我们,这样的潜规则基本上是从菲律宾传过来的,那是“菠菜圈”(菠菜业,音同菠菜,从业人员因此有菠菜菜农之称)的不成文的惯例。

早在2017年初,他就只身一人前往马尼拉,在菠菜尚未被菲律宾政府纳管之前,成为早期当地少见的台湾员工,为来自中国的老板设计游戏网站接口与策划各种在线活动,吸引中国赌客上网试手气。

产业发展蓬勃的时期,他一个月能赚取人民币2万以上的收入,让他有经济实力自行在外租屋,甚至买车到处游历。


2017年至2019年期间,菲律宾的菠菜年年成长,带动菲律宾经济成长率向上窜升,像陈米森一样的元老级员工也很快获得公司拔擢,并存到了第一桶金。

随着菠菜富得流油的传说越播越广,吸引了更多淘金客的目光,菠菜这块本就晦涩不明的灰色地带,变得更加混乱和没有秩序。

陈米森说,这项职业自此参杂了更多的诈骗、色情与暴力。

诸如赌客赢钱公司就卷款潜逃,利用直播色情来吸引赌客进场,哄骗未成年人进场赌博,管理阶层动用手铐、电击棒或拳脚来高压管制员工等;当中最出名的莫过于有“某方监狱”之称的某菠菜集团。

在这些高压的平台内,所属员工会被扣押护照,关在大楼里限制出入,每日工作12个小时以上,从拉客业绩未达标、吃饭超过时间到上厕所抽烟次数太多,员工动辄被处以数千至数万元的罚款,想逃跑都没办法。

摸清产业的底细后,他很快决定要离开,于是转到外商的大数据公司就业,过着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生活,以为自己从此跳出了菠菜圈。

直到2020年新冠疫情爆发,不只改变了全球经贸的动向,改变了亚洲菠菜版图的划分,也改变了陈米森的职涯与人生。

疫情爆发,中国断链,菲律宾菠菜退潮

菲律宾作为亚洲线上菠菜唯一合法国家,自2017年产业陆续被政府纳管后,便累积聚集了超过百万名以上的中国从业者。

然而随着2020年新冠确诊案例暴增,菲国一下成为东南亚疫情最严峻的国家,日渐扩大的公卫危机因此重创当地经济,连带使得菠菜圈产业受到巨大冲击。

2020年9月,菲律宾财政部长多明格斯(Carlos G. Dominguez III)在参与听证会时就指出,疫情使得海外菠菜经营商(Philippine offshore gaming operator, POGOs)开始陆续出走,这样的迹象清楚显现在空荡荡的办公室上。

2021年最新的办公室物业统计报告显示,菲律宾的办公室房价,已经下降了三成,不断扩大的空置率,是众多物业心头,挥不去的阴霾。


为弥补因为疫情,逐渐扩大的经济空窗,菲国政府的应对之策,是决定从现有的菠菜公司身上抽取更多税收。

根据新颁布的《巴亚尼汗互助法》(Bayanihan 2)规定,当地菠菜营运商所收取的总赌注量,会被再加课5%的税额,此举预计可为菲国国库带来450亿披索的收入,这些钱将用来购买疫苗和提供企业低利贷款。

此外,在今年菲律宾众议院所通过的最新法案中,也规定年收入60万披索以上的外籍员工需缴纳25%的个人所得税,该项准则被视为替菠菜员工量身定做。


菲律宾本地的公共卫生危机,税收危机,仅仅是内在的压力,而中国政府所展开一连串的制裁断链行动,更成为菠菜公司离境的最后一根稻草。

早在两年前,时任公安部长赵克志就言之凿凿,要整治跨境网络赌博犯罪;不久,国内才正式祭出了杀手锏,一方面由各个公安机关,对高危地区高危嫌疑人,展开攻势强大的劝返工作,另一方面,展开“断卡行动”来切断电信诈骗和跨境赌博的资金流动。

而且,随着国家对于非法菠菜的不断重视,从刑责到立法方面,不断加强对非法菠菜的打击力度,最新的进展是,加大惩罚跨境赌博相关罪刑,境外赌场人员组织或招揽中国公民出境赌博都将面临法律严惩。



在两项重大政策因素影响下,菲律宾的菠菜产业迅速凋零。随着社会对于该产业的批判声浪升高,菲国国税局(BIR)也于2020年5月宣布,所有POGOS必须先结清欠款,牌照才能正式恢复启用,这导致约莫三分之一的菠菜公司停业或是离境,整体菠菜环境,愈发式微。

“信息科技业”职缺随菠菜地缘版图变化而变动

线上菠菜产业,并没有因为内外因的作用,真正消失。

面对压力,产业迅速寻觅到了新的备选地点:迪拜。

受限于各国法规的不同,菠菜公司,大多以高于平均收入1.5至2倍的薪资,吸引中国的年轻员工远赴菲律宾,从事赌金出入和招揽中国赌客的任务(就是通俗说的财务/推广/代理工作);为分散营运风险,中国台湾,也被打造成菠菜代工之岛,分布于台湾南北各处的科技公司里,挤满许多在线客服和软件工程师,负责提供技术服务。

横跨南海三地之间的菠菜产业链,在过去3年都是依循如此模式运作。

而在中菲政府强力打击下,如今菠菜板块正在发生变动。

自去年开始,大批华人面孔的从业者,犹如拓荒者,一路赶往7千公里外的阿拉伯联合酋长国淘金。

在月薪将近2万人民币的诱引下,不只原本在菲律宾的菜农,还有更多来自中国台湾或马来西亚的年轻人,利用其方便出境的优势,取代原本的中国从业者,成为新生代“菜农”。

才刚过完新年不久,一天凌晨,通讯软件Telegram上,在迪拜的中国台湾群组上出现求救讯息,吸引了不少人关注。

“突然被踢出宿舍,有同胞可以收留我两天吗?”发出讯息的同时,迪拜当地的气温是摄氏13度,贴文者的下场如何,没有人清楚。

透过这则求救讯息,报导者网站,联系上陈米森,他向网站诉说这段过程,有如陷入流沙一般的陷阱。

当菲律宾深陷公卫危机后,陈米森一天比一天担心病毒会找上自己,因为治疗所费不菲,职涯也将因此中断。于是他把当地的房子退了租,车子卖了,重新开始求职。

在熟悉的人力银行网站104上,他找到与先前相同的职缺,做同样的数据分析工作,只是对方是一间标榜“外派阿拉伯”的科技公司。

曾是一名“菜农”,他心里清楚,不少菠菜公司会以“信息公司”或“科技公司”来掩饰赌博的本质,甚至在招聘广告上都多少有些取巧。因此他想尽办法去查探公司底细,但一无所获。

因为疫情原因,加之路途迢迢,因此双方只能在线面试,在线面试时,陈再三向对方确认工作内容与菠菜无关。

镜头里,来自中国的HR,信誓旦旦地作出保证,说他们在阿联申请的是“科技产业牌照”,做的是技术相关产业,他的工作就是后勤工程师,HR还秀了一张海景套房照片,强调公司提供优美的住宿环境,月薪2万人民币出头,还有分红。

种种条件让陈米森终于放下戒心。去年11月,他从菲律宾正式飞抵迪拜后,才发现自己被骗。

“到了当地我才知道,什么东西都跟面试时说的不一样,什么科技公司,我的工作内容就是找赌客来下注。然后别墅靠海变成没窗户的佣人房,护照被扣,一天要工作12小时以上,还要被限制自由,公司连门都不给你出去,完全是集中营的管理。”他说。

为了拿回护照,陈米森跟公司的中国主管起了冲突,对方要他拿钱赎身,否则双方法庭上见。

仅仅工作两周后,陈米森便被裁撤了,理由是不熟悉业务内容兼做人太假,主管要求他立即离开公司提供的住处,最后在当地警方的介入下才结束这起纠纷。

(彩荣补充:入职防跑路,离职高赔付,迪拜的菜园子,把菲律宾菠菜圈那一套水下的潜规则,发扬的淋漓尽致,因此,在迪拜的各个微信/QQ/纸飞机群组里,天天基本都是人事狗和跑路狗的来回撕逼,大家都不讲武德,大家都害怕自己招来的人或招自己来的人不讲武德,奇怪的是,双方均很少报警,至于原因嘛,以后有机会单独展开来说,)

迪拜菜园,没有规则的混乱之地

监禁、集体行动、强迫加班与暴力,这些过去大多发生在菲律宾,某些盘口中的中国工作者身上的行径,在迪拜当地,却理所当然地施加在所有菠菜从业者身上,即便是像陈米森这样有经验的“菜农”也不例外。

另一名在迪拜的菠菜工作者仕杰,更以“野蛮之地”来形容迪拜那些菠菜藏身的科技园区。

作为一名从台湾出发、首次投入菠菜产业的初级“菜农”,仕杰(化名)也是被传说中迪拜的土豪招牌所吸引。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初级菜农的工作地点,不是靠着哈利法塔的迪拜CBD,却是在拉斯海玛(Ras Al Khaimah)的郊区,那是阿联酋的另一个酋长国,距离迪拜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被炎热的气候和滚滚黄沙所包围。



“毕竟是沙漠地区,水龙头的水刚开都是黄色的,洗澡水也有点黄。公路上都是沙,好处可能是开车的时候很浪漫吧,滚滚红尘,但要记得戴墨镜,”他打趣地提醒到。


在迪拜,不少菠菜公司皆会向求职者宣称自己拥有“合法牌照”,或大力标榜自己是阿联酋官方合作伙伴,有王室注资参股,成功取得在线游戏执照、金融牌照和跟菲律宾相同的离岸菠菜牌照。

但实际上,阿联酋的政府网站上,没有上述任何一张菠菜牌照的信息,既没有类似菲律宾菠菜监管委员会的政府机构,也从未认可外籍人士可凭借菠菜产业来申请类似于菲律宾9G那样的行业工作签证。

此外,根据阿联酋《刑法》第414条规定,国内严禁任何形式的赌博行为,违者将处2年徒刑或2,000阿联酋迪拉姆(约人民币3000)的罚款。

若是开设赌场或在公共场所赌博,依《刑法》415条规定,其刑责更提高到10年。

唯一与菠菜相关的公开活动,除了公益彩券外,仅有迪拜出名的赛马世界杯(Dubai World Cup),但官方也标榜“只赛不赌”。

仕杰就告诉我们,他在当地的职称是“打字员”,公司则是归属于“信息业”──事实上,他是负责应对中国赌客的客服人员。这份工作在阿联酋百分之百不会合法,因此为了掩人耳目,公司才会设址在偏远的沙漠郊区内,避免与当地人接触或发生冲突。

通常,这类的公司,在中国主管的高压治理下,一天只有两个小时能够外出,护照也在抵达当天就被公司收走。当地的行业群组里,天天看到跑路的人在求助,以及招聘来的人落地就跳票的信息,不断被曝光的护照信息,个人隐私满天飞。

在各种菠菜游戏中,无良业者会在赌客赢钱后就关闭网站、卷款潜逃,改头换面再开平台。而菠菜公司则是向员工谎称会按期给薪,结果想尽办法苛扣各种款项,最后指责员工违约要赔款,让员工在被榨干后狼狈地逃跑回国。

“所以有人告诫我,在这里从事菠菜行业,没有好同事跟好朋友,人人都是鬼,无人可以信任。因为这个行业,你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出卖你。”

不确定的工作环境,伴随高风险的暴力与剥削,配合以荒凉的沙漠背景。

老一辈华人的道德信仰与原则,皆崩解垮塌,在这样的情景下,钱是唯一的秩序。

迪拜的菜园子里,大大小小的老板和主管们,则像西部片中的连环杀手,喜怒无色,只用掷硬币的一正一反,来决定员工的命运,对于没有利用价值的员工,也许高赔付就是其最后的归宿。

职缺高涨背后隐藏的求职陷阱

面对迪拜的工作环境和当下的疫情现实,中国驻迪拜总领馆,已多次强调来迪拜的风险,并且于2021年2月份正式发布公告,全文如下:

当前全球新冠肺炎疫情持续蔓延,阿联酋境内疫情防控形势复杂严峻,单日确诊病例连续多日超过3000。美国疾控中心将阿联酋新冠旅行风险列为四级(最高级),欧洲多国将阿列为“红色名单”,发布旅行禁令。近期有数名自国内来阿旅游或非法务工中国公民,回国后确诊为新冠肺炎,给自身和其他乘客健康安全造成危害,给国内疫情防控带来风险。中国驻阿联酋使领馆再次提醒:

一、“非必要,非紧急,不旅行”。请充分评估当前阿疫情形势和国际旅行带来的交叉感染、滞留国外等严重风险,尽量避免在疫情严重期间安排来阿观光旅游、走亲访友、参观访问。

二、谨慎来阿务工。驻阿联酋使领馆近期多次接到中国公民求助,自称轻信“迪拜高薪工作”、“从事网络传媒和游戏推广”等招募信息而贸然应聘,来阿后被强迫从事电信诈骗和网络赌博等违法犯罪活动,护照被扣,行动受限,人身安全受到严重威胁。

驻阿联酋使领馆现已协调阿警方抓获并遣返了部分犯罪嫌疑人,将继续密切两国警务合作,加大对相关犯罪行为的打击力度。网络赌博、电信诈骗系触犯中阿两国法律行为,切勿以身试法。

外交部全球领事保护与服务应急呼叫中心电话:+86-10-12308或+86-10-59913991

驻阿联酋使馆(阿布扎比领区)24小时领保值班电话:+971-504176589

驻迪拜总领馆(迪拜及北部酋长国领区)24小时领保值班电话:+971-4-3947588

至于相关的招聘渠道,报导者网站引用的是104银行,对于更符合中国国情的58同城,BOSS直聘等网站,彩荣试着打开,搜了搜关于迪拜招聘的信息,随便翻翻,月薪上万,抗压推广之类若隐若现的词汇已经映入眼帘。

更何况,相对于HR来说,轻车熟路的贴吧,知乎等引流渠道,对于有意海外淘金的人来说,无论什么样的网站告示,或者大使馆的温馨提示,都显得无济于事。

阿联酋禁赌、却禁不住淘金的菠菜公司,原因何在?

这个严禁赌博的国度里,法规早已明确订出罚则,但菠菜公司却依然争先恐后地涌入阿联酋,这多半受惠于近年来亲密的中阿关系和当地宽松的政策。

专门研究中东发展的美国智库组织中东研究所(MEI),从2015年就陆续发布调查至今。根据一份“在阿联酋崛起的中国浪潮”报告指出,几年来,因为“一带一路”计划,中国和阿联酋的合作比任何时刻都紧密,两国之间更早已升级为全面战略伙伴关系。

而在阿联的7个酋长国中,杜拜掐住了SAMEA(南亚、非洲、中东)和CHIMEA(中国、印度、中东、非洲)两条贸易廊道的咽喉,光是中国出口的货品,有将近6成就是通过迪拜再出口到非洲和欧洲,使得当地集合了超过2,500家中国公司和20多万的中国公民。

在热络的双边贸易背后,迪拜与中国金融系统的链接也跟着日渐加深。

像是中国四大银行就设址在迪拜的国际金融中心(DIFC),不少阿联银行也进驻北京与上海等中国城市。

两国金融服务的紧密连结,让阿联有超过4800台ATM可以使用银联卡,以人民币进行交易。

不只如此,受惠于整个阿联酋国家较为宽松的投资政策,在该国44个自由贸易区内,外籍人士不只可拥有公司100%股权,当地法令也保障豁免公司税长达15年,期满并可再延15年。

此外,外资公司的资本与利润也可100%汇出,不用征收个人所得税,且没有最低薪资的限制,这让自由贸易区的公司总数从数千家大幅成长至6万家。

这样的政策利好,在疫情的冲击下更是一举扩大。

2020年年底,阿联酋迎来了一场经济大改革,原本仅限于自由贸易区的优惠,预计将开放到整个国家境内,此举让有意进驻阿联酋的外资得以省掉许多繁复的行政手续。


此外,由于迪拜在2020年7月成为疫情下全球第一个开放旅游的城市,结合了方便的金融服务、热络的双边贸易、强烈的中国色彩,以及简便的外资公司设立条件下,自然吸引了许多菠菜公司,趁势进驻迪拜当地及阿联其他地区,大量从业者,更是手持方便的观光签证迅速落地工作。

对于很多实际上是由中方资本控制的菠菜公司而言,迪拜的种种优势,使得迪拜在菠菜根据地的候选名单中,具有突出的吸引优势,这些老板们,无不希望分散风险,摆脱中国政府的控制,而迪拜无疑符合他们的胃口。

中国政府也在持续扫荡菠菜犯罪的过程中,见证了菠菜板块的移动。2020年4月,安徽省公安厅查获一行8人在拉斯海姆经营博弈网站;同样是2020年,四川梓潼县公安局在经过长期布线后,查获犯罪集团在迪拜设立公司,推广菠菜平台发展,并且操作上亿人民币的赌金进出。

土豪之城中的穷困菜农

随着菠菜在迪拜和阿联酋的持续扩张,庞大的产业链为当地经济注入了一针兴奋剂,也吸引了更多年轻的华人,奔赴迪拜,成为新一代菠菜菜农。

在他们奋力地“耕作”下,菠菜帝国得以续命,只是这些从业者的工作的风险加剧,从东南亚的海岛都市到更加逼仄的滚滚荒漠中,生存环境的更加恶劣,逼得他们在加倍蛮荒的境地里,用尽全力挣扎。

去过迪拜的人,最深刻的印象,无不是迪拜物价之高。

根据德意志银行在2018年的统计,迪拜的平均月薪为3450美元(约人民币24000元),当地人的薪资则为5、6千美元不等。

而根据不少招聘广告内容可以发现,客服、风控、推广等职位的基础菜农,月薪迪拉姆折合成人民币,仅仅一万出头,软件工程师的薪资则好一点,可以够到人民币2万以上。

这样的薪资,在菲律宾或中国,具有较高的性价比优势。BUT,在迪拜,一个麦当劳套餐,要人民币60元(450比索)以上,如果要吃中餐,咳咳咳,价格可以自己去想,至于市区一带的租屋价格,没有6000人民币别想。

产业从菲律宾前发到地区转移到土豪之城之际,菜农的薪水却没有跟上当地的土豪水平,这让不少原本怀着淘金梦的员工顿时捉襟见肘,却还得面对更高的法律风险和暴力,在没有自由的日子里拼命加班。

还留在产业内的仕杰,就对这样的低薪环境有些怨言,他说自己始终对一则新闻印象深刻:2016年杜拜《海湾新闻》(Gulf News)报导,当地政府与警方在抓捕“专业乞丐”时,发现每个乞丐平均每天可以赚到9千阿联酋迪拉姆(约人民币1.4万)。这种盛况还不仅是单一事件,2019年,警方又宣布在斋戒月期间逮捕了一名月收10万阿联酋迪拉姆(约人民币15万)的乞丐。

“乞丐的日薪比菜农的月薪还高,迪拜真是富得流油,”尽管知道这是极端状况,仕杰依旧苦笑地说道。

最终逃出菠菜公司的陈米森也有一番体会。他还记得初到迪拜的情景,象征着热带景致的棕梠树遍布在高耸的现代大楼和购物中心旁;几公里外,土色砖墙下混合了五颜六色的织布与奇特香料,商人在传统阿拉伯式建筑下进行买卖。新旧城区以捷运串联,各色人种穿梭其中,形成传统与现代混杂的独特景致,一切都很新奇。



“但很快我就知道,那些风景不是属于菜农的,是属于观光客的。”

帆船饭店、棕榈群岛、拉风超跑,璀璨夜景.....土豪之城的诸般奢华,大多数线上菜农仍旧难有机会体验得到。

多数时间里,他们都被困在黄沙滚滚的宅邸内,扮演者大大小小的推广角色,为菠菜网站的老板,带来更多的收入,以及为自己带来更高的罪责风险,以及更加不确定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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