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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菲革命之父纪念日随想

今天是11月30日,有几件事忽然想写一写。

前两天孩子的学校通知,今天是安德烈斯·博尼法西奥 (Andrés Bonifacio) 诞辰纪念日。

博尼法西奥 (Bonifacio) 是一个秘密革命者社团的创始人之一,这个社团通常被称为卡蒂普南 (Katipunan)。他被公认为“菲律宾革命之父”,发起了反对西班牙帝国的菲律宾革命。



博尼法西奥在他的生日而不是他的死亡日期(如主要民族英雄何塞黎刹的纪念日)被记住,因为他死在革命同志的枪口下,而不是西班牙人处决。

有关博尼法西奥争取自由,成立卡迪普南组织武装抵抗西班牙,直至最后殁于志同道合的革命者手中的经历,感兴趣的可以自行维基百科,这里只是想在当下的时间节点,聊聊相关的七七八八。

安德烈斯·博尼法西奥 (Andrés Bonifacio)出生于 159 年前的 1863 年 11 月 30 日,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当时的情况完全不同。

但不知何故,博尼法西奥的思想和著作在今天仍然适用,比如说对于菲律宾而言,从19世纪到21世纪,菲律宾依然没有摆脱一个农业国的命运,统治权力从殖民者转变成地方政治门阀的流转游戏,而其余的普罗大众,不得不将可怜的土地低价抛售,来到大城市成为非正式定居者,寻找些许渺茫的生机。

在疫情爆发前的2019年,菲律宾已成为全球最大的大米进口国;对于一个 75% 的人口以农民身份生活在农村的农业国来说,这是一个真正的讽刺。

疫情三年,总统更迭,然而世间并未太平,在目前的状态下,地缘政治危机,日用品通货膨胀,地主和商人从囤积土地和白糖粮食中赚取回报,尽管新总统小马科斯誓言要让大米回到20P的年代,而最贫穷的农民只是为了维持日常生活而背负越来越沉重的债务。

在某种程度上,博尼法西奥的菲律宾与我们的菲律宾并没有太大的不同。

这是一个建立在没有自己土地的农民的支持下的农业国家,它的制成品高度依赖国外进口,而其原材料则被运往遥远的市场,任何反对的尝试都会遭到极端的偏见——昔年国父黎刹因写了两部讽刺小说和推动改革而被流放到达必丹,而到了2022年,任何形式的批评或反抗现状都会遭到意外——最常见的是街头铁骑士的谋杀。

电台记者的尸骸与利比利德监狱内的私刑牵线中间人神秘亡故,才是前一阵沸沸扬扬的新闻。

博尼法西奥如果穿越到现代,会发现自己身处的环境与穿越前并无两样——一个危机四伏的社会:政治阀门正在吸干该国的自然资源,而教会和地主资本家则巩固了统治家族的地位,政治豪族通过权力赎买,将地方势力纳入自己的有财大家赚的队伍。

至于牺牲的祭品,有谁见到当年被殖民的菲律宾人民,在历史上留下的痕迹?

与寻求通过温和对话而寻求改革的国父黎刹不同,博尼法西奥寻求摆脱当前状况的方法,是通过革命。

在博尼法西奥所处的时代,他不仅仅是想反叛,当他要求重新分配修道院把持的土地,同时将西班牙殖民者赶出该国时,他的思想已经不是他个体的想法,而是整整一个国家沉默多数的诉求,随即的卡蒂普南 (Katipunan)社团成为燎原之势,则为趋势顺带的演化产物。

在这样的历史洪流里,革命是一个恰当的词:革命的起因是不满,革命的前提是统治阶级的无视民众呼声,革命的核心是彻底的改变。

博尼法西奥发起的卡蒂普南社团,在1896 年所做的那样立约,为争取自由而斗争,如果没有人民的响应与抗争,统治者不可能做出任何让步,而今天的菲律宾,则依旧会是一个殖民地。



Mabuhay ang Pilipinas——这是博尼法西奥和卡蒂普南社团的革命宣言。

自由是宝贵的,是通过牺牲获得的,这也是博尼法西奥的故事告诉我们的。

今天和几个在马尼拉坚守的房产同仁一起聚了聚,大家话里话外无不在关心着当下和未来的菲律宾房地产市场,是否还有所转机。

讨论来,讨论去,主要形成了两种观点——悲观派,乐观派。

乐观的人,大多从国内返菲不久,表示国内有旺盛的出海需求,眼见着COVID已经三年,菲律宾这边已经后YQ时代了,国内只要一放开,那菲律宾的房地产市场还不要哇哇看涨。

悲观论者,以本土留守派为代表,表示对于开放的预期,从2020年开始的三个月,半年,一年,发展到现在的三年,按照目前从海外媒介了解到的相关情况,短期内依然看不到国门放开信号,而且就算放开了,钱从何来?

言语交流间,其实大家对未来,最无法确定的变数,远远超出了我们能认知的范围——换言之,能不能继续靠国内的市场来堆菲律宾的房地产市场,大家都没有底,因为这不是市场行为,充满了种种吊诡和不确定性。

有的同行,尝试去国产客户化,但是与深耕本地市场多年的日韩台地产商相比,现在尝试去争取不同层面的市场客户,难度可想而知。

席间,总有人感叹——2019年,那是多好的一年,希望再回从前。

席间,亦有人悲鸣——2019年,无比怀念的一年,永远的结束了。

旋即,朋友发来了一个让国内媒体都要黑白屏的讣告,好吧,这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一个人的命运啊,当然要靠自我奋斗,但是也要考虑到历史的进程。

对于我们这些来菲讨生活的人来说,又何尝不是这样。

回首一个时代,身处其中的人,往往只能看到时代的鳞爪。

得过去好些年,集合许多碎片,才拼得起一些记忆。

也许没那么坏,也许没那么好,但确是色彩斑斓、新事涌现,大家都觉得很有可能性的年头。

当时经历,懵懂未知;事后想起,百感交集。

就像1997年年底,有部电影结尾,葛优说,“1997年过去了,我很怀念它”。



我那时尚在努力以命博运,十八线小城开图书音像社讨生活,只知道这个电影碟很畅销,对于那个年代,没啥好怀念的。

就像2019年刚过去后,我也不知道那年的意义。

经历越多,这句话带来的感触越厚。

时间与梦想,皆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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