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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律宾选举季即将开始,又到了杀人的时节!(外二篇)

“每次竞选前采取政治暴力是地方军阀和政治家族的一贯作风。菲律宾选举素被戏称为‘3G选举’,即枪杆子(Gun)、帮派(Gang)和金钱(Gold)。”

菲律宾政治史上最黑暗一幕——马京达瑙58人遭屠杀!

本文首发于2021年5月30日


南北马京达瑙两省的辖区

2021年5月28日,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签署法案将明达瑙岛邦萨摩洛穆斯林自治区(Bangsamoro Autonomous Region in Muslim Mindanao)的马京达瑙省(Maguindanao)分割成了南、北马京达瑙2个省。这项法案生效后90天内,马京达瑙居民将进行公民投票,决定是否批准该项法案。如获得批准,两省居民将在2022年5月的大选中分别选出省长、副省长等职位。(编者注:因为大选临近的原因,选前并没进行公民投票,顺延至小马科斯就任总统之后。2022年9月17日,马京达瑙的两省分治法案公民投票通过。2022年10月13日,南、北两省政府首长就职。2023年1月9日,两省正式分治。)

法案的起草者、现任菲律宾众议员、前马京达瑙省省长、马京达瑙大屠杀(Maguindanao Massacre)的受害人伊斯梅尔·“脱脱”·曼古达达图(Esmael‘Toto’Mangudadatu)说:“真主至大!最后,总统终于签署了法案,愿真主保佑我们对马京达瑙的福利和发展最真诚期待!”

为什么杜特尔特会在现在这个时间点签署这项法律呢?创造出更多的职位来安抚马京达瑙众多的豪强家族应该是最主要的原因。而且这些得到好处豪强家族肯定会动员起来,在将来的大选中把选票投给杜特尔特属意的总统候选人。


脱脱


趁此机会,小编和大家聊一聊菲律宾选举史上最黑暗的一幕——马京达瑙大屠杀。自菲律宾独立以来,选举黑幕层出不穷,血腥杀戮屡见不鲜。马科斯当政20多年时间里,包括阿基诺二世染血机场在内暗杀和迫害过不少政治对手;阿基诺夫人就任总统期间,曾遭遇过超过3次军事政变;埃斯特拉达当选总统短短2年多时间,就被自己的副总统阿罗约整下了台;杜特尔特家族把持达沃市30多年中,留下了达沃行刑队的恶名。菲律宾各级选举中暗杀事件层出不穷,为什么马京达瑙大屠杀会成为最黑暗的一幕呢?

因为,这次大屠杀中,一次性被虐杀人数是史无前例的58人;凶手太过嚣张、太过肆无忌惮、太过骇人听闻,太多无辜者的血白白流淌了!


进入正题之前,小编先简单介绍一下马京达瑙。马京达瑙省位于菲律宾明达瑙岛的邦萨摩洛穆斯林自治区),15世纪末,伊斯兰教传入这里,直到19世纪这里仍然是苏禄苏丹国(Sultanate of Sulu)的属地。


美国人征服菲律宾及其后的近百年时间里,其实是北方的基督徒大肆移居、殖民明达瑙岛的时代。在此之前明达瑙穆斯林占据了岛上的绝大多数土地,人口也占绝对多数;之后基督徒逐渐成了多数人口,而且占据了多数土地。现在的邦萨摩洛穆斯林自治区仅仅下辖包括马京达瑙在内的5个省,面积不到明达瑙岛的13%;人口不到500万,占明达瑙人口总数的不到15%。


彩色部分即邦萨摩洛穆斯林自治区的范围


也就是说,在基督徒治下明达瑙穆斯林面临着实打实的生存危机。对了对抗外来者,于是伊斯兰分离势力兴起,摩洛民族解放阵线、菲律宾伊斯兰解放阵线等分离组织不断涌现。现在仍然主张穆斯林独立要属被定性为恐怖组织的阿布沙耶夫组织(Abu Sayyaf)和马乌德集团(Maute group)。2017年的马拉维危机(Battle of Marawi)就是这2个组织制造的。马拉维距离大屠杀发生地点安帕图安(Ampatuan)仅仅只有220公里。

任何地方的穆斯林都不是铁板一块,有了伊斯兰分离组织,当然也会有和菲律宾政府合作的穆斯林土著势力。马京达瑙大屠杀的主角和受害家族,双方都是与菲政府合作的土著穆斯林势力。而屠杀之所以发生,主要原因就是双方都和政府合作,可政府能够给的官帽子只有那么几个,于是产生了竞争关系。


马拉维的硝烟


包括杜特尔特家族、小编前文《一个菲律宾土豪家族的覆灭》中提到的帕罗奇诺家族、以及本文主角安帕团安家族等明达瑙岛地方实力派的崛起,都源自那个风云变幻的1980年代。人民力量革命推翻了马科斯的独裁政权,地方上一批马科斯的代理人被清洗,于是新一代的土豪实力茁壮成长、起来接盘。

而且,60年代以来产生穆斯林分离实力和菲共新人民军等武装组织也正好给了土豪家族组织自己武装的理由,“协助军方扫荡穆斯林分离势力”,“打击新人民军保护家园”。在菲军方的扶持下,这些家族的势力越来越强,越来越大。据说安帕团安家族很早起拥有超过300人、配备迫击炮、火箭发射器和最新式突击步枪的私人武装。而马京达瑙省长的位置长期被安帕图安家族把持,地方政府有八成以上的职位,都是安帕图安家族的人。甚至连明达瑙穆斯林自治区首长的位置,也由安帕图安家族长期担任。


1990年代马京达瑙的地方武装


另外,安帕团安家族还和时任总统阿罗约结成了钢铁般的政治联盟。2004年菲总统大选中,家族发源地安帕图安镇阿罗约的对手甚至没能得到1张选票。2007年菲国会选举中,阿罗约阵营的12名候选人在马京达瑙赢得全胜。安帕图安家族投之以桃,阿罗约报之以李。2006年阿罗约绕过菲宪法禁令,发布行政命令允许地方政府和警察发展“多样化的力量”以打击伊斯兰分离势力和菲共新人民军,并冠之以“民间志愿组织”的名义,这为安帕图安家族私人武装合法化铺平了道路。

毫不夸张地说,那个时候的安帕图安家族就是菲律宾的南霸天。相比当时坐守达沃市区区一地的杜特尔特家族,不知道要高到哪里去了。


2007年安帕图安家族欢迎阿罗约拜访马京达瑙,居中这位就是老安帕图安,与阿罗约握手的则是大屠杀的执行者小安帕图安。

在2007年的一次访问中,家族族长老安帕图安(Andal Ampatuan Sr.)曾宣称“无人敢与我或我的家族成员在选举中对阵”,因为家族在当地拥有“广泛民众支持”,外人根本毫无胜算。

2009年,时逢2010菲大选前夕,老安帕图安连任马京达瑙省省长已逾3届,家族起意让时年33岁的小安帕图安(AndalAmpatuanJr.)“子承父业”。这时安帕图安家族曾经的同盟曼古达达图家族( Mangudadatu)中一位有影响力的挑战者——即前文提到的伊斯梅尔·“脱脱”·曼古达达图,跳出来竞选马京达瑙省省长一职。当时的脱脱是马京达瑙省布鲁安镇(Buluan)副镇长。


老安帕图安


据脱脱事后回忆,在自己刚刚透露出参选的意思后,当地已经是风声鹤唳了,不断传来警告“老安帕图安已派出杀手要把你分尸”。老安帕图安也不断在私底下放话“敢登记参选就杀你全家”。脱脱虽然有所防备,可总觉得对方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要吓退自己,假如自己真被吓退的话,永远会被扣上懦夫的帽子,那么政治生命就彻底完了;所以脱脱坚持参选到底,并决定2009年11月23日正式交表登记。

谁都知道手握私人武装的安帕图安家族可不仅仅是说说而已,他们真的会杀人!

为了避免登记当天发生不必要的冲突,当天脱脱没有露面,而是让他的妻子杰娜琳(Genalyn Tiamzon)和2个妹妹代替自己交表。在伊斯兰文化中人民必须时刻尊重女性、长者和孩子,脱脱的打算是,对方应该不会对女性下手。为了预防不测,竞选团队还邀请了37名的媒体记者(3位未到)同行。就这样当天下午5点左右,脱脱的妻子妹妹等亲属、支持者、律师、选举工作人员、司机和34名记者一行人就这样浩浩汤汤地开车从布鲁安出发,前往玛金达瑙省当时的首府谢里夫·阿瓜克(Shariff Aguak)交表登记,领头的车上挂了一个大大的当地媒体UNTV的标志。


脱脱和妻子杰娜琳


晚上9点多车队途经安帕图安镇时,突然遇到警方设卡检查,但当车队被拦下来后,十多辆武装卡车却突然冲出来将所有人团团包围,并直接从警方手中把一行人直接掳走了。事后警方表示,现场的指挥官之所以没有反抗,是因为这批武装份子是由现任省长老安帕图安的儿子小安帕图安带来,武装卡车上也都标有官方记号或是安帕图安家族的标志。








车队目的地谢里夫阿瓜克与遇袭地安帕图安镇的位置,出发地布鲁安在右下方拐角处。脱脱当选省长后,把首府迁到布鲁安。


更倒霉的是那些裹挟进了车队被误认为是一起的人,这群武装人员不由分说就把一行人(共58人)劫持到了附近无人的山林里。安帕图安家族的“屠杀行动”显然早有预谋,因为他们甚至提前找来了挖掘机、在荒无人烟的森林里挖出了3个埋尸坑。于是,包括34名记者在内的58名人质,就这样遭到杀害、弃尸荒地。其中包括脱脱的妻子杰娜琳和怀孕的妹妹在内的5名女性被杀前还遭到过强奸,每位被害女性都是下体中枪,警方在杰娜琳的尸体上发现有至少23处枪伤。

根据脱脱的说法,妻子被抓时发来短信告诉自己,是安帕图安家族的人拦下了车队,小安帕图安本人还扇了自己耳光。收到信息后脱脱立刻报警,可各级警方都表示无能为力。脱脱还说,之后杀手们每杀一个人还通过妻子的手机发来短信,告诉自己谁被杀了,是怎么死的。


脱脱抱着妻子的尸体悲痛欲绝


还有种说法是,阿帕图安家族的计划是让这些人人间蒸发后,嫁祸给摩洛民族解放阵线,可是纸已经包不住火了。

在政治人物和媒体的压力下,原本不愿出兵保护车队的菲律宾陆军紧急派出一整支步兵旅前往搜山。最终,才在极端骇人的状态下,陆续发现了57具被埋在山里的残肢尸体。其中一名遇害的摄影记者莫迈(Reynaldo Momay)最终只能找到几颗碎齿、一直都找不到遗体而无法确认生死。











发掘受害者们尸体时的惨状


部分受害者的尸体


《58人惨遭屠杀!》《34名记者被疯狂杀害!》的新闻标题,迅速声穿全世界。这是世界上有史以来一次性杀害记者最多的案例。这样的惊天大案,阿罗约也是罩不住的,必须有人出来负责。随后,阿罗约宣布马京达瑙戒严,解除了安帕图安家族成员的职务,展开大规模的逮捕行动;后又开除了满手血腥的该家族成员“基督教穆斯林民主力量党”(Lakas-CMD)党籍。在各方压力下小安帕图安出来投案,不过他否认自己与屠杀有关。


几天后军方在安帕图安家族农场发现的枪支


4天后脱脱在军队护送下,沿着与23日同样的路线前往首府递交竞选材料,到达谢里夫·阿瓜克时他对支持者说:“只有死亡能阻止我参加竞选。”次年顺利当选省长。

事后包括阿帕图安父子在内共197人被起诉,当初设卡的数十名警察同时被抓。阿帕图安家族当然不会坐以待毙,自2010年案件开审以来,已经有3名关键证人被灭口。因为担心安帕图安家族实施报复,奎松市1名法官以保护自己家庭安全为由,退出了审判。


警方逮捕老安帕图安时的情形,2015年被指是主谋的在狱中死亡。


受审时的小安帕图安


直到2019年12月19日,马京达瑙大屠杀年满10年之后,奎松市地方法庭才做出了一审判决。

小安帕图安为首几人,因57项谋杀罪(找不到尸体的莫迈,因无法确认生死而没法算入谋杀),被处以40年有期徒刑,不能减刑和假释,折抵刑期后最快只能在2049年才能出狱。近百名被告中,有28人被判处40年有期徒刑;15人被判6至10年的有期徒刑;但另外55人——包括小安帕图安的弟弟、后来接过家族政治事业当上市长的达图·赛吉得·伊斯兰·安帕图安(Datu Sajid Islam Ampatuan)——则被无罪释放。

“这只是开始,远没有结束!”还是藏不住愤怒的脱脱,在判决后如此地说。


得知迟来的判决后,法庭外受害者家属相拥而泣。


现在的曼古达达图家族接管了相当一部分安帕图安家族在马京达瑙省的政治势力,脱脱在3次连任省长后,转战众议院,接任省长是他的侄女(或侄媳)白·玛丽亚姆·曼古达达图(BaiMariam Mangudadatu)。

还有种说法是,两大家族达成默契,同意远离彼此的地盘,远离纷争,向不同区域发展。所以又可以回到本文开头了。将马京达瑙省一分为二,或许就是这两大家族划分势力范围的行为。


白·玛丽亚姆·曼古达达图和她的丈夫苏丹库达拉省(Sultan Kudarat)省长苏哈托·曼古达达图(Suharto Mangudadatu)

记者讲述是如何从马京达瑙大屠杀中幸存的 ?

本文原刊于《三联生活周刊》2009年第45期

11月26日中午,接通阿奎勒斯·邹尼奥(Aquiles Zonio)的电话时,他正在菲律宾桑托斯将军市的机场紧张地做报道。“小安达尔·安帕图安终于投案了。”电话那头是他沙哑的声音,夹杂着咳嗽声。接电话时,他正面对着马京达瑙省屠杀案的主要嫌疑人小安达尔。屠杀案发生3天后,这是小安达尔首次露面。邹尼奥是《菲律宾问询报》的记者,他在采访中说,自11月23日以来,他经历了这辈子少有的失眠,30多名记者同行死亡的血腥场面不停在他脑海里闪现。那一天早晨,他们一起从布鲁安小镇出发,踏上了前往谢里夫·阿瓜克市的死亡之旅。因为小小的意外,他才戏剧性地与死神擦肩而过。

邹尼奥说,这是他与死亡近在咫尺的周一。早晨,记者们集合在布鲁安镇曼谷达达图府邸的客厅里。这天,他们应副镇长伊斯梅尔·脱脱·曼谷达达图的邀请,随行报道脱脱为竞选下届马京达瑙省省长递送选举材料的过程。37名记者分三路赶来:大部分人前一天晚上在苏丹库达拉省(与马京达瑙省交界)伊苏兰镇报道当地一年一度的卡里姆丹节。曼谷达达图家族在苏丹库拉达省很有势力,省长是布鲁安镇副镇长脱脱的堂兄。他们在伊苏兰收到了脱脱的邀请,就留在当地过夜,第二天早晨赶来布鲁安镇;另一拨从南哥打巴托出发,周一清晨赶到;第三拨12人从圣桑托斯市出发,周一晚下榻离布鲁安镇很近的塔古隆市BF Lodge旅馆,邹尼奥就在其中。


邹尼奥讲述自己的故事


邹尼奥说,曼谷达达图家准备了清淡的早餐。他多年的朋友和同事伊恩·苏邦像往常一样逗乐,“苏邦常扮演小丑,让所有的人都忍俊不禁”。资历最老的记者雷布兰多是其中“老大哥”的角色,早在80年代邹尼奥还在上高中时,雷布兰多就已经是电台播音员了,“他总迟到,记者们都戏谑地称他‘已故雷布兰多’(‘已故’的英文是‘late’,与‘迟到’同义),而现在,他真的故去了”。

邹尼奥说,就在屠杀发生前几小时,雷布兰多还和他等几个人一起,讨论此行的安全问题。“我们坚持记者要另外坐车,与那些要登记选举材料的家族代表分开,以保障记者的安全。”之所以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就因为“嗅到了即将展开的故事会引人入胜,但充满危险”。

邹尼奥说,当时布鲁安副镇长脱脱给他们的答复是:他曾向棉兰老穆斯林自治区(ARMM)警长帕萨尔·乌姆帕请求安全护送,被拒绝了,他也曾向菲律宾军方提出请求,但没人理会。这位副镇长今年打算竞选省长,这个职位老安达尔·安帕图安已经担任了3届,现在年事已高,据法律已不能再连任,但其子小安达尔有意子承父业。安帕图安家族在棉兰老地区很有势力,在自治区18个省把持着重要岗位。

邹尼奥说,其实所有人都早已嗅到了火药味儿。一周前,桑托斯将军市、塔古隆和戈伦那达三城的许多记者都收到了曼谷达达图的邀请。曼谷达达图在邀请中说,安帕图安家族的人威胁他,只要他敢去登记选举,敢跨入安帕图安的领地一步,就会把他碎尸万段。曼谷达达图在感到无助时想到动用媒体的力量,让记者来全程报道他登记选举的过程。他说:“如果记者在场,也许他们就不会伤害我们。”他决定不动用自己的私人武装,以做出和平的姿态。

邹尼奥说,11月22日出发的“登记代表团”,由曼谷达达图的妻子杰娜琳、嫂子和妹妹组成,还有其他一些亲属和6名司机。曼谷达达图自己没有去。之所以派出这样一个家族女性的阵容,曼谷达达图的解释是:“在我们的传统中,穆斯林女性就像无辜的孩子和老人,不应该受到伤害。”

9点30分,这支58人的大队伍启程。一共5辆车,打头的是菲律宾UNTV电视台的L300面包车。不放心旅程安全的邹尼奥说他尝试几次后,联系上了第6步兵旅总司令阿尔弗雷德·凯顿,“他保证说,去沙立夫阿瓜克的国道现在很安全,从苏丹库达拉省(与马京达瑙省交界省)伊苏兰镇到沙立夫阿瓜克的一路上都分布着检查站”。按计划,代表团会途经塔古隆市、伊苏兰镇和安帕图安镇,仅1小时车程,10点30分,他们就将到达谢里夫•阿瓜克市。

出发后,车队在一个加油站停下加油。这时,邹尼奥说他和伯恩纳德兹换了一辆车,与尤卜拉格坐到一起。加完油,约9时45分,继续前进。此时,邹尼奥说,同车3人做出了一个决定:回一趟不远的塔古隆BF Lodge旅馆。“尤卜拉格径直去房间上厕所,我在大厅等,伯恩纳德兹在车里等。当时两个服务员对我说,有两个不明身份、骑摩托的男人来问过报道登记选举的记者名字,几分钟前刚走,大堂经理没有透露客人的名字。”邹尼奥说他马上警觉起来。尤卜拉格出来后,3人一商量,当即决定不再去沙立夫阿瓜克,打道回布鲁安镇。他们离开旅馆时,大约是10点。

邹尼奥说,在路上,他们急忙给同事们打电话,然而,“已经无法联系上他们了”。10时15分左右,他们回到布鲁安镇,曼谷达达图赶来告诉他们,他接到了妻子打来的电话,说车辆被拦住,安帕图安的武装力量正绑架和杀害家人及记者。这一场血腥残忍的大屠杀,就发生在10点至10点15分之间。安帕图安镇距目的地仅有6.8公里,又称达都达都温赛市,市长是达都·小安达尔·安帕图安。

当阿尔弗雷多·凯顿少将的士兵抵达事发地时,发现了36具尸体,这些人被劫持到山区遭枪杀。此后,每天挖掘出来的尸体都使死亡人数不断上升。当11月26日小安达尔在桑托斯将军市机场露面,接受司法部长讯问时,官方公布的死亡人数已经达到57人。那天,偶然路过的一车行人也被当做曼谷达达图的支持者被杀害。


事件发生一周年,亲人们在受难者墓园悼念。


11月27日,菲律宾司法部长德瓦纳蒂拉对小安达尔·安帕图安正式以谋杀罪提出指控。德瓦纳蒂说,根据证人供词,这位省长之子指挥了这场屠杀,下令杀掉所有人,并亲自开枪杀人。她引述一位证人的话说:“他原本以为目标只是曼谷达达图家族的人,结果发现在场每个人都要被杀掉,而且是以正常人无法做到的方式。”武装人员残忍杀害车队中的女性,“他们甚至朝那些女性的私处开枪,真是太恐怖了。我简直无法描述”。这位证人说,参与屠杀的人包括士兵、警察和私人武装。参与尸体检验的法医专家贝尼托·莫利诺说,受害者们身上不同部位多处中弹,看上去案犯当时是朝他们任意开枪。另有迹象显示,一些人受伤后没立即死亡,所以他们可能遭到活埋。一位化名“男孩”的目击证人说,所有尸体都被抛入事先挖好的坑里以消灭线索。不过,由于军队接到消息赶来,所以他们匆匆撤退,未能完成掩埋,还将一台挖土机留在现场。这位目击证人称自己没参与屠杀,但为保住性命,也不敢制止。

这次事件中,除了邹尼奥等3人,其他记者全部遇难。在给记者的邮件中,邹尼奥难以抑制自己的感情。他写道:“此刻,我正浑身颤抖。我非常非常害怕。不是因为害怕可能的报复,而是因为在这个自称民主的国家里,更多的记者还可能会在新闻自由之名下死去。这种想法噬咬着我,让我战栗。”

11月27日,星期五,本刊特约记者专门前往布鲁安镇,在曼谷达达图家见到了脱脱,他仍穿着前一天穿的那身白衬衣和牛仔裤。11月26日在机场见到小安达尔·安帕图安时,一直尽力保持克制的他爆发了。机场VIP会客厅的监控录像显示,他当时向小安达尔·安帕图安走去,但马上被亲戚拽了回来。“我当时想啐他一口,”他告诉我们,“我简直想把他扔进绞肉机里去。”周一得知惨案的消息后,他的侄子顿时想马上采取行动,被脱脱阻止。脱脱最终选择了诉诸政府,“让法治和正义伸张”。

脱脱的家在布鲁安镇中心,是朴素的两层平房。他带本刊特约记者进入他故去妻子的房间,在这里,他接受了本刊特约记者的采访。阳台上飘着白帐,依据穆斯林传统,服丧期是9天。快到他家时,沿路都插着白色旗帜。

他告诉本刊特约记者,就在这个小卧室里,他和他的妻子杰娜琳讨论了多次竞选省长的意义。“我知道这很困难,很危险,也曾经列举过所有的可能。但我想证明,明达瑙区的穆斯林能够和平地生活,能够治理好政务。你只需要看看我们颠簸的公路,就能知道马京达瑙省多么荒凉和贫穷。”这位41岁的中年人曾经是学生领袖。

曼谷达达图家族与安帕图安家族一样,都是马京达瑙省的政治军阀。脱脱家的楼房和安帕图安家族的府邸一样,有高墙和大门,但相比之下面积较小,大概600平方米。脱脱家里的装修并不豪华,很像菲律宾典型的中产阶级家庭,与邻居就隔着一道防火墙。布鲁安镇的曼谷达达图人也有自己的武装部队和最新款的SUV车队,但在马京达瑙省,曼谷达达图势力显然较安帕图安稍逊。曼谷达达图家族更富有的成员住在苏丹库达拉省,帕克斯·曼谷达达图是省议会议长,儿子藤是省长。当问及曼谷达达图与安帕图安有什么不同时,脱脱说:“我们受过教育。”他指的是小安达尔的省长父亲只有小学四年级学历,而他自己尽管转了好几个大学,但无论如何,他大学毕业了。

1986年,科拉松·阿基诺通过“二月革命”推翻马科斯政权就任总统,脱脱的父亲被任命为布鲁安镇的镇长。父亲退休后,脱脱接任镇长,3届期满后,弟弟艾伯拉罕接任,自己退居副镇长。

父亲在世时,安帕图安家族和曼谷达达图家族曾是盟友。父亲去世后,3年前,脱脱表达出自己想竞选省长的想法,两家就开始有了矛盾。

11月27日这天,脱脱和哥哥费迪出发去做选举登记,本刊特约记者随行。出发前,他亲吻了老母亲的手,然后重走4天前他妻子、姊妹、亲属和几十名记者曾经走过的惨遭屠杀之路。这一次,陪同他的士兵和警察至少有一个连,还有菲律宾军队的装甲车。

从布鲁安镇出发,穿越苏丹库达拉的高速公路,沿路每100米就有三四个士兵一组把守。出了苏丹库达拉,就进入安帕图安镇,屠杀发生地就是宽阔的高速公路,两边是稻田和玉米地,间或有些洋槐树。这里视线可及的东边驻扎着摩洛回教解放阵线指挥官温巴拉·卡杜的第105旅和第100旅,谢里夫•阿瓜克市东驻扎着他的第104旅和第106旅。由于安帕图安家族武装力量的存在,温巴拉·卡杜的军事力量未能渗透这片地区。安帕图安武装力量有委婉的名字——“特别平民辅助行动军”(SCAA)和“市民志愿者组织”(CVOs)。当地人认为,支持安帕图安的武装力量大约有2000人。屠杀事件后,菲律宾军方发言人已经表示,SCAA已经被解除武装,390多件武器被收缴。

进入沙立夫阿瓜克,快到省议会建筑群时,经过安帕图安家族的豪宅,是首都曼尼拉能看到的那种古典式独栋豪宅。本刊特约记者看到,宅门关着,只有一两个人守在瞭望塔上。省议会的大门重兵把守,几辆军车停在安帕图安宅邸墙外。老安达尔·安帕图安省长的儿子扎尔第是棉兰老自治区主席,他的府邸很像加州贝佛利山的别墅。

11月27日是穆斯林的节日,只有选举办公室的门开着。与菲律宾其他地方一样,它会一直开到12月1日凌晨,直到登记的最后期限。基督教穆斯林民主力量党现任主席、前国防部部长吉尔伯特·特奥多罗护送并提名脱脱为省长候选人。上午11点整,脱脱做完了选举登记,整个过程20分钟。基督教穆斯林民主力量党是执政党,也是最大党。11月19日,阿罗约总统辞去党主席职位,由前国防部长特奥多罗接班,特奥多罗明年将参加总统选举。

中国社科院东南亚研究所菲律宾问题专家许利平告诉本刊,在11月23日之前,特奥多罗曾召集过安帕图安和曼谷达达图家族的头领,做过两家的斡旋工作,希望曼谷达达图不要参加省长竞选,作为交换,给曼谷达达图家族的人安排财政部等部长职务和国电公司董事长等职务,但曼谷达达图家族拒绝了,坚持要竞选省长。曼谷达达图家族本和安帕图安家族一样,都属于基督教穆斯林民主力量党,但前些时候,安帕图安曾声明说,打算以反对党自由党成员身份参加竞选,但还未签署正式联盟协议。去世不久的前总统阿基诺夫人曾任自由党书记,其子贝尼尼奥·阿基诺三世9月曾称,将代表自由党角逐明年5月举行的菲律宾总统大选。由于阿基诺夫人执政清廉,威望较高,自由党这次呼声很高,将是明年民主力量党的最强劲对手。在民意调查中,目前阿基诺三世的支持率远远高于特奥多罗。因此,地方选举直接关系到明年的总统大选。

安帕图安家族在2004和2007年选举中为总统阿罗约赢得了很多选票。这两次大选的计票结果在统计意义上无法成立,因此曾被怀疑有假,安帕图安家族也曾受到激烈批评,但最终没有被证实。而依据民主力量党党规,该党提名候选人时,在上届选举中功劳大的人按其贡献获得相应更多的后勤和财政支持。安帕图安因为拉选票最多,在阿罗约政府中也相应有更大的影响力和资源。正因如此,脱脱·曼谷达达图曾声明退出民主力量党,好与安帕图安更好地较量。现在,菲律宾政府明确开除安帕图安家族党籍,解除大安达尔省长职务,曼谷达达图因此又回到民主力量党中参选。

“每次竞选前采取政治暴力是地方军阀和政治家族的一贯作风。”许利平告诉本刊,“菲律宾选举素被戏称为‘3G选举’,即枪杆子(Gun)、帮派(Gang)和金钱(Gold)。对菲律宾选举文化中本有的暴力特色,中央政府有时有默许、偏袒打击对手的行为。但这一次屠杀做得太过火了,中央政府肯定不会允许屠杀行为。”


菲律宾记者俱乐部内为马京达瑙死难记者树立的纪念碑


“这次家族仇杀有另一个维度,被夸大的政治竞争所掩盖。”美国夏威夷大学马诺分校菲律宾研究中心弗雷德·马格达勒纳博士(Fredrico Magdalena)在接受采访中告诉本刊记者,“5年前,老安达尔的儿子曾被伏兵杀害,曼谷达达图家族的人是主要嫌疑人。”曾有报道说,大安达尔下令围捕了几个嫌疑人,以极其残忍的方式杀害了其中3人,但至今没有目击者敢出来讲述这段故事。据亚洲基金会统计,从上世纪30年代至2005年,共有5500人在菲律宾的家族仇杀中丧生,上千人流离失所。其中,马京达瑙地区共发生218起流血冲突,仅次于南拉瑙省,一半以上的仇杀发生在21世纪。

菲律宾选举季即将开始,又到了杀人的时节!

本文首发于2021年9月19日。


比起子弹和杀戮带来的权力和利益,语言就像风一样,民众“停止杀戮”的呼吁显得太过轻飘飘了。


让小编先以几天前发生在宿务的一起伏击暗杀事件作为本文的开头。

2021年5月16日下午1点15分,一位名叫胡里·阿利加托(Junry Aligato)的宿务阿斯图里亚斯镇(Asturias)社区卡拉旺根(Kalawangan)主席,在孔波斯忒拉镇(Compostela)山村塔格乌比(Tag-ubi)附近遭到抢手伏击后送医途中死亡,同行的堂弟梅乔(MedjoAligato)在伏击中受伤。

死者现年40岁,伏击发生在两兄弟自宿务市骑摩托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同样也是骑摩托车的抢手在伏击地点把2人拦截后,将死者处决式枪杀。

随着选举季的临近,小编有理由怀疑这起枪杀案大概率和选举有关系。


阿利加托兄弟被伏击枪杀案的现场


只要稍微关注一下菲律宾新闻旧闻的小伙伴们就知道,选举临近的时候,尤其是投票日前的那段时间,正是枪杀案高发的时候。当然,选举结束后好像枪杀案也不少。

小编在前文《2021第一天,“子弹横飞”菲律宾》就讲过这样一个故事,死者鲁本·费利西亚诺(Ruben Feliciano)是原费尔南多镇镇长参选人,元旦当天被伏击枪杀;幕后的黑手很可能和2019年选举季被伏击枪伤的现任镇长瑞卢娅(Lakambini“ Neneth” Reluya)有关。毕竟你做初一,对方是必定会做十五的。


躺着病床上的瑞卢娅


挺尸街头的费利西亚诺


更离谱的是,居然会有很多警察暗地里做了杀手,把一位市长活生生的枪杀了。详见前文《这就是菲律宾——幕后黑手出资5000万皮索买了市长的命》。虽然本案发生时距离选举季还有一年多时间,不过菲律宾国家调查局的调查报告里有这么一句,“阿基诺市长的政治对手早就利用警察获得了对市长的搜查令,理由是阿基诺市长为参与非法毒品交易的警察提供保护,有毒品交易嫌疑。”说明这起伏击案的幕后黑手就是市长的政治对手。

从市长伏击案中被市长反杀的萨马省警察局局长兼缉毒署代理局长的何塞利托·塔巴达 (Joselito Tabada)可以推断出,指挥他的幕后主谋很可能是萨马省省长,要知道省警察局局长不是一般人能够随随便便支使的,能够让他冒险杀人的除了钱,还有权力。萨马省省长职位自2001年起,一直掌握在菲华陈氏家族手中。

小编的推论是这样子:阿基诺市长已经连任超过3届,明年不能再次选市长了,于是他很可能打算竞选萨马省省长一职;可是,这个计划被省长暗中得知了,为了提前解决麻烦,就召集省警察局长布局将市长一劳永逸地除掉。卡尔巴约市在萨马岛政治经济地位,相当于宿务市对于宿务岛,阿基诺市长完全有资历和实力角逐省长职位。


阿基诺市长布满弹孔的座驾


说起菲律宾的政治暗杀来,不得不提到的当然是阿基诺二世,是的又是一位阿基诺。关于这个故事小编已经讲述过多次了,有兴趣的小伙伴请点击《杜特尔特为什么着急给阿基诺国际机场改名?》阅读。

关于此次决定了菲律宾政治史走向的暗杀事件,小编今天打算给反方一个机会,听一听世界公认的幕后黑手伊梅尔达·马科斯的解释。

1984年1月,被几个月前发生的阿基诺二世暗杀事件弄的焦头烂额的马科斯,派老婆伊梅尔达访华。

伊梅尔达这次访华的真实目的有三:一是强调菲律宾政局是稳定的,马科斯政权是可以控制住局面的;二是要求中国提供经济帮助;三是通过与中国最高领导人会晤表明马科斯政权在国际上仍然得到尊重,从而改善马科斯家族统治在国内的合法性,所以当时的伊梅尔达特别想见邓小平。


1979年7月7日伊梅尔达与当时的中国领导人会面


对于已经日薄西山的马科斯家族,中国当然不会让她全部如愿。所以自始至终伊梅尔达都没有见到邓小平,她见到的只有当时的国务院第一副总理万里。

1月8日晚上7点,在灯火辉煌的人民大会堂西大厅欢迎宴会上,伊梅尔达是这样解释阿基诺二世刺杀案的。

她说:“美国的漫画把我画成穷凶极恶的女人,我可不是那样的人。如果我们亦步亦趋地跟着美国人走,他们一定会把我画成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了。可是现在……阿基诺先生遇刺,与我丈夫毫无关系,那也不会是菲律宾的人干的,因为菲律宾的人枪法不可能那么准!不可能那么准(伊梅尔达特意重复了两次)!阿基诺一路从美国回来,经过日本,台湾,到处都有记者围着,好像记者都已经预感到要发生遇刺似的。”


伊梅尔达的漫画形象


直到90岁高龄时,伊梅尔达还是那么爱美,在她风华正茂的时候,当然对别人的“丑化”更是耿耿于怀了。其实美国人的政治漫画不是说她长得丑,美国漫画家当然知道她天生丽质、驻颜有术,在别的女人到处掉渣的50岁高龄,还是那样的风姿绰约;美国人的漫画描绘的是伊梅尔达天生的蛇蝎心肠。

从伊梅尔达上面的话还能发现菲律宾人的一大特质——他们太善于自嘲了!小编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民族自信心已经强大到可以随便拿来开玩笑的地步;还是认真不起来,胡乱拿自己和别人取笑就是他们的本性。不过有一点是真的,相比起来中国人活得太TM严肃认真,为啥要一天到晚摆着脸,装逼呢?

当然,在自嘲和开玩笑之外,菲律宾人认真起来会要人命的(字面意思)。除了前面提到的伊梅尔达,另一个现成的例子当然是我们的阿杜了,该杀人的时候他们从来都不含糊。那么啥时候菲律宾人会认真起来呢?当然是选举季快到来的时候。


对于马科斯家族菲律宾漫画家的作品更加尖刻


说到选举暗杀,另外一件不得不提的大事件就是马京达瑙大屠杀了。好吧,这个事小编也提过,详见《在马京达瑙一分为二之际,回顾菲律宾政治史上最黑暗一幕、58人被害的大屠杀!》。和上面的例子一样,小编今天就不再转述马京达瑙的详细经过了,而是把问题的重点放在大屠杀的受害人同时也是受益人伊斯梅尔·“脱脱”·曼古达达图(Esmael‘Toto’Mangudadatu)精彩绝伦的私生活上。

在大屠杀一年后,当时的省长脱脱就已经公开地与性感女明星伊内兹·维内拉西翁(Ynez Veneracion)交往,第二年两人的爱情结晶出生了,可孩子并不能绑住两匹野马,最终俩人的关系黄了。后来脱脱在接受采访时说,自己定期会付给母女俩一定的经济资助。


维内拉西翁、脱脱和他们的的女儿一起用餐


随后脱脱与选美皇后梅林“曼”阿吉拉尔·马利加亚(Mylene “Mai” AguilarMaligaya Mangudadatu)结婚。然而到了去年,这位在马尼拉被隔离的曼女士收到消息,自己已经51岁的丈夫居然和年仅22岁的2018年亚太国际小姐莎莉法·阿克尔(Sharifa Akeel)。去年6月25日,气不过的曼女士选择来到菲律宾最红网络主持人拉菲·图尔福(Raffy Tulfo)节目上曝光脱脱丑恶的一面。

然而,一切都回不去了。脱脱已经铁了心要离开,就像他当初铁了心要参选一样。


脱脱与前妻曼女士的亲密合照


8月25日,脱脱和妙龄美女阿克尔在菲律宾哥打巴托市(Cotabato)举行了婚礼。据说脱脱的前女友及孩子的母亲维内拉西翁也获邀参加了婚礼。不过小编感觉,这位阿克尔女士未必能笑到最后,也许今天脱脱就已经有了新女友。


脱脱与新婚妻子阿克尔的结婚照


写到这里,小编不仅替脱脱在大屠杀中被虐杀的妻子杰娜琳(Genalyn Tiamzon)和妹妹们有点心痛了。她们可以说是代替脱脱赴死的,尖刻一点的话就是,正是脱脱孤注一掷的试图挑战当时权倾马京达瑙的安帕图安家族,才让自己的亲人和无辜者的血流干了。男人保护女人和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换句话说,在这个事情上除了刽子手安帕图安家族外,最应该死的人必须是脱脱,可是他却躲在自己应该挺身而出保护的人的身后,苟活了。

脱脱的例子告诉小伙伴们,菲律宾人非常善于忘记,尤其是对那些他们不愿意记住的事情。

11月23日是脱脱亡妻、亲人以及无辜者们的忌日。走马灯一样换女人的脱脱会记起来在他们的坟前添把土、烧根香、献枝花吗?


那些让脱脱踩着尸骨成功的马京达瑙大屠杀的死难者们


说了这么多伤感的,说点积极一点的吧。在阿基诺二世被暗杀之后,基本上很少听见国家级别的候选人被暗杀的消息了。同样,在马京达瑙大屠杀之后,虽然零零星星还能听见记者、媒体人被暗杀的消息,但是像这样肆无忌惮的大屠杀再没有发生过。

当然,在地方选举的层级暗杀事件还是层出不穷。小伙伴们可以拭目以待,看看未来8个月里会有多少人因为选举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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