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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菲律宾,男人们排队卖肾换老婆

在菲律宾,一条脏乱的街道上,一个男人正眺望远方,难掩满面的失落。

因为他没能卖掉他的肾。



肾脏买卖,在菲律宾已经成为不少人谋生的手段。

在这里,卖肾之后数着钞票狂喜的人,和没能成功卖肾满脸沮丧的人,比比皆是。

早在2005年,世界卫生组织就将菲律宾列为全球五大器官出口国之一。

肾脏交易泛滥,屡禁不止,菲律宾俨然成了卖肾圣地。

在这片土地上,罪恶正在潜滋暗长。

罪恶的产业链


距离菲律宾首都马尼拉五个小时车程的奎松城,是有名的卖肾村。

在这里,男人向彼此炫耀自己卖肾换来的“成果”。

有人炫耀,自己卖肾换来一辆三轮摩托车,一栋房子,一台洗衣机和一台电视。



一旁有人懊悔地说,我换来的东西不像他那样多,不过是还清了债务,娶到了老婆。

他们骄傲地对着镜头展示自己腰上的疤痕,那曾是他们一颗肾脏所在的位置。



为了能够成功卖肾,还有人修改自己的出生证明,把45岁的年龄美化成35岁。

像奎松城这样的“卖肾据点”,在菲律宾比比皆是。

距离马尼拉五分钟车程的巴瑟科区,是著名的贫民窟,也是远近闻名的“肾谷”。

当局估计,该地聚集了5万人,其中3000人只有一个肾脏。

器官中介让这条罪恶的产业链高速运转。

他们掌握着信息和渠道,等着那些愿意为了钱出卖器官的人找上门。



在他们口中,卖肾者因为一直吃好喝好,所以很少出现对手术的恐惧,反而兴奋于自己很快就能赚到一大笔钱。

一个名叫黛安的器官中介,就曾卖掉了自己的一个肾,且同时为自己家族里的十二个人充当人体器官“经纪人”。



面对有意愿卖肾,但有些犹豫的人,她会拿出话术来洗脑:“卖肾是为了给予他们实现梦想的资本。”

“我是发自内心想要帮助他们脱离贫穷,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不会辜负他们的信任。”

即使菲律宾的法律对器官买卖做出限制,在他们的“操作”下,也形同虚设。

菲律宾的《反人口贩卖法》严格限制器官“无关捐赠”。

法律只允许具有亲属关系的家庭成员互相捐赠器官,如果要向非血亲捐赠器官,捐献者不能盈利,而且和受捐者之间还需要有情感联结,比如恋爱关系、认识多年的同事等。

在手术前,官方会对捐赠、受捐双方进行面谈,确保两人之间的关系。

在官方进行面谈前,中介会编造一段虚假的关系,并且反复和卖肾者演练话术,确保能够通过谈话。



互联网的出现,降低了肾脏交易的“门槛”。

想要卖肾的人在网上发帖,就有人找上来联系。



有的人个人资料只填写自己血型,发布的第一条动态,不是分享自己的生活,而是发送自己的肾脏信息。

2019年,有媒体发现只要在facebook输入几个简单的关键词,许多菲律宾非法肾源就展现在眼前。

这是许多人眼中省下中介费的好办法。

“美好未来”

卖肾者通常希望通过卖肾来改善生活,他们的家人对此知情并支持。

毕竟他们通常生活在社会底层,只能做一点简单的工作来换钱,可能连温饱都成问题。



卖一颗肾得到的钱,可能是他们几年才能赚到的收入。

那笔巨款,承载着他们脱贫致富的希望,以及让自己和身边人过上美好生活的期待。

诺用卖肾的钱买来一个机动滑板,那个简朴到不能再简朴的滑板,是村里唯一的交通工具。



他用滑板给村里人“摆渡”,换取微薄的车费,以养活一家四口。

余下的钱,他还能拿来翻新房子。

他没上完学,也没能力找到一份体面又稳定的工作,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改善生活的最好方式。

当有人问起那些卖肾者,他们后不后悔卖肾的时候,他们总是笑着回答,不后悔。



根据世界银行的报告,2021年时,菲律宾贫困率为18.1%,有大把陷入贫困的人排队卖肾。

但根据HBO在纪录片《人体器官交易实录》的调查,即使在最贫困的地方,也没有人声称自己是被骗或被强行卖肾。

一切仿佛都是你情我愿。

但是,卖肾真就是无本万利的好事么?卖肾换来的钱,真就能带来美好生活么?



马尼拉码头的一位焊工,名叫达尼洛,与妻子和两个孩子,挤在海边的牲畜棚里生活。

为了改善家里的居住条件,他卖掉了自己的肾,并且购置了一间房子,一家人欢天喜地地搬了进去。

但是,没过多久,他靠卖肾换来的房子,就被一场意外的火灾焚毁。

他和家人只能住在更加破旧,甚至没有窗户的房子里,因为地势太低,下雨时还要搬家到地势高的地方,避免一家人被水淹没。

因为少了一个肾,他干不了重活,举起重物都费劲,时常感冒发烧,收入还不如卖肾之前。

在一项调查之中,有200多个菲律宾男子都卖掉了肾,但他们的生活并没有变得更幸福。

骤然得到一笔横财, 他们没有意愿去改善自己的生活,反而尽情挥霍,拿去喝酒或者赌博。

钱花完了,就继续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

在另一项调查中,有接近 90%的受访者,都表示卖肾并没有让他们的财务状况变得更好。

那笔钱像水一般蒸发,他们的身上却永远留下一道丑陋的伤疤,那道伤疤永远带走他们的一个肾脏。

压裂的底层

器官买卖,其实就是富人对穷人生存价值的掠夺。

在越穷的国家,卖肾的价格越低。

在以色列,一个肾可以卖出 1 万至 2 万美元,土耳其 7500 至 8000 美元,巴西 6000 美元,但菲律宾卖肾者最后拿到手的钱,中位数约为 2133 美元。

但卖肾者付出的价钱,却是这个价格的几倍到几十倍。

中间的利润被医生、肾脏中介等人瓜分,而把肾脏变卖的人,成了被宰的肥羊。



真正压垮卖肾者的,还是当初的那场移植手术。

如果人体只剩一个肾脏承担全身的水液代谢以及激素分泌功能,这颗肾脏很容易疲劳,长此以往会出现各种肾病。

海克托很早就瞒着家里人卖了肾,靠着卖肾的钱开了一间小卖铺。

但是,他一直被一种慢性痛苦困扰,经过检查,医生确定他的另一个肾脏,出现了肾功能衰竭的前兆。

命运轮转,曾经为了钱卖肾的他,也将要靠移植手术来续命。



但是贫穷的他付不起高昂的手术费用,摆在他眼前的,或许只有等死这一条路。

穷人的生存状况恶劣至此,但除他们之外的所有人,都觉得器官交易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



医生认为自己是在为绝望无助的人提供帮助,买家认为是你情我愿的合理交易,中介则觉得是为他人提供致富的道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借口,却对穷人受到的剥削绝口不提。

当人的价值被放在金钱的天平上,称量出的只能是罪恶的重量。

每一年,全世界有数以千计的器官买卖案例,无数人被卷入这张由金钱和罪恶交织成的网中。



即使在严打器官交易的中国,在金钱的驱使下,罪恶的事也时有发生。

2011年,iPhone在全世界掀起一股热潮,成为许多人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17岁男孩王刚,想要一部iPhone,但家里一年也就能赚个几万块,根本买不起这么贵的手机。

于是,他背着父母卖掉自己的肾,拿到了2.2万元。

当父母发现,带着他去医院检查时才发现,因为手术时消毒不到位,王刚仅剩的一个肾也严重受损,构成三级伤残。



黑心的中介,则把他的肾卖了将近30万元。

如今,十几年过去了,快要三十岁的王刚只能久居病床,因为肾功能受损,他每周都要去做一次透析。

他的父母也老去了,不知道还能照顾他多久。

像他一样无数的人,就那么草率地把自己的器官换成金钱,在事后追悔莫及。

生活在这世上,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最大的财富其实是健康。

尊重别人的生命,更是我们每个人都应该牢记的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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