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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律宾第一夫人那些事儿


5月3日,菲律宾第一夫人丽莎·马科斯出席菲律宾第一富豪曼尼·维拉(Manuel "Manny" Bamba Villar Jr.)的新酒店开业典礼。从左起依次是众议院副议长拉斯皮纳斯市众议员卡米尔·维拉-杰努伊诺(Camille Lydia Aguilar Villar-Genuino)、参议员辛迪亚·维拉(Cynthia Aguilar-Villar)、丽莎、曼尼·维拉、参议员马克·维拉(Mark Aguilar Villar)以及维氏家族公司CEO保罗·维拉(Manuel Paolo Villar III)。
本文首发于2022年5月20日,小马科斯刚刚当选总统之时,原题为《时隔21年,菲律宾第一夫人办公室终于重新开放!》。

时隔36年之后,菲律宾人民即将在马拉坎南宫迎来两位马科斯夫人。第一位马科斯夫人是旧地重游,伊梅尔达(Imelda "Meldy" Remedios Visitación TrinidadRomuáldez-Marcos.)将这里称之为“宫殿”(Palace),她说,“我一点也不喜欢马拉坎南宫,因为那里并不是个可以舒服生活的地方;但我想念作为第一夫人,可以被人群簇拥的生活。”

是的,作为一位被人群簇拥了20年的人,繁华散尽后难免会感觉到落寞。但即将在马拉坎南宫度过93岁生日的她,现在体力、脑力不济,应该不太希望再一次被人群簇拥了吧。不过可以断言,她的93岁生日庆典一定会再一次成为马拉坎南宫最盛大的节日。马科斯家族怎么能够放弃这样宣告回归的机会呢?何况这一天距离她的儿子成为菲律宾总统刚刚过了3天时间,得意者们喜上眉梢的心情是藏不住的。


4月初,马科斯家族的成员陪同伊梅尔达一起过星期天。
不过这一次,在人生中做惯了主角的伊梅尔达不得不成为配角,就像50年前她的婆婆约瑟法·埃德拉林-马科斯(Josefa Edralin-Marcos)一样。

第一代马科斯夫人是位睿智的人,她的名言曾被全世界的报纸报刊引用 ,“我们会通过你的果实认识你。你给了这个世界什么样的孩子,就说明你是一个什么样的母亲”(We will know you by your fruits, The kind of children you give tothe world shows the kind of mother you are.”)。36年前她的儿子离开菲律宾时,没有忘记珠宝珍玩、没有忘记黄金古董,还有整箱子的美元披索现钞和放进婴儿尿布里的钻石;可是,他把自己的母亲抛弃在了菲律宾。

马科斯夫人在医院住了2年后以95岁高龄辞世,高达700万披索的账单是时任总统阿基诺夫人支付的。这时距离她的丈夫离开世界已经过了40多年,1年后她的儿子也死了。


近60年前,马科斯一家在马拉坎南宫的总统宝座上留影。好吧,近2年前,这种照片上仍然被父亲抱在怀里的男孩,像他父亲一样成为了张椅子的主人。


1986年2月25日,马科斯最后一次站在马拉坎南宫的阳台上向下面的支持者们发表演讲,并告知他已经宣誓就职菲律宾总统。然而,在寻求美国人武力支持而不得时,马科斯家族就在几个小时内流亡夏威夷。
独裁者的死亡却成了其家族重返菲律宾的契机,假如能像他的妻子一样活到现在的话,也许马科斯家族永远不会得到这个机会。

上帝是公平的,在一家人短暂流亡美国期间,小马科斯遇到了人生挚爱。

即将成为菲律宾第一夫人的丽莎(Marie Louise "Liza" Cacho Araneta–Marcos),当时在纽约市的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

丽莎出身自西班牙时代起就显赫的阿拉内塔家族,他们的祖先是来自墨西哥的西班牙人,抵达菲律宾后在当时的大帆船贸易中占据了重要份额;大帆船贸易结束后该家族有成了盘踞在西米沙鄢内格罗斯岛(Negros Island)和班乃岛(Panay Island)的糖业巨头,长期控制菲律宾当时的第三大城市——伊洛伊洛(Iloilo)的政坛。


1990年代初,一脸学生相的情侣小马科斯和丽莎在纽约的公交大巴上留影。
顺便科普一下大帆船贸易。又称为马尼拉大帆船(Galeón de Manila),因通常运载大量来自中国的商品还有“中国船”(Nao deChina)之称。自1565年至1815年期间,航行于西属菲律宾马尼拉与新西班牙总督区阿卡普尔科(今墨西哥阿卡普尔科Acapulco)之间的船队。该船队每年定期航行一次或两次,横跨太平洋,将大量的中国商品,经菲律宾中转,运往美洲及西欧。同时也将大量的美洲白银经菲律宾中转输入到中国。清末大量来自墨西哥的鹰洋(墨西哥银元,因为上面印着墨西哥国徽,叼着蛇的老鹰,所以被称为鹰洋)就是通过大帆船贸易输入的。

流亡期间的小马科斯恢复了他在宾州大学沃顿商学院(WhartonSchool of the 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学籍,继续攻读硕士学位。1989年,经过一位共同朋友的介绍,丽莎与小马科斯相遇了。他们并不是一见钟情。一帮子年龄相仿的菲裔经常在丽莎纽约的公寓聚会,在越来越多接触中年轻的小马科斯不仅被丽莎的美貌所折服,还被她的聪明才智和独特的勇气所触动,再加上俩人都来自伊罗戈,很快就对他动了心。与此同时,丽莎也爱上了见多识广家世显赫的小马科斯。


小马科斯和丽莎在纽约时的留影
那一年小马科斯32岁,丽莎30岁。确定关系后数月,在政治松动的情况下,小马科斯决定返回菲律宾。但俩人并没有断了联系。1992年丽莎全家从美国来香港度假,得到消息的小马科斯立刻赶来向她求婚,没有任何悬念的被接受了。

1993年4月17日,这对夫妇在意大利菲奥索莱(Fiesole,佛罗伦萨富人区,意大利房价最高的地方,马科斯家族在这里也拥有房产)举行了一场私密的婚礼,只有21位两家最亲近的亲友参加。


1993年4月17日,小马科斯和丽莎在意大利菲奥索莱一间教堂的婚礼上接受外国友人的祝福。
小马科斯和丽莎育有3个男孩,桑德罗(Ferdinand “Sandro”Marcos Ⅲ,生于1994年)、西蒙(Joseph “Simon” Araneta Marcos,生于1995年)和文森特(William Vincent Araneta Marcos,生于1997年)。

丽莎回到菲律宾后,没有单纯的只是小马科斯的妻子和孩子们的母亲,她的法律事业并没有放弃,还在包括碧瑶市圣路易斯大学(St. Louis University at)、马尼拉大学 (Pamantasan ng Lungsod ng Maynila)、德拉萨大学(Dela Salle University)和远东大学(Far Eastern University)教授法律,并成立自己的马氏联合律师事务所(M & associates law firm)长期执业。


2000年前后,小马科斯和他三个儿子正在吃雪糕。
小马科斯厨艺精湛,即使家里有厨师,在周日午餐时,他仍然会为妻子和儿子们做饭。现在他们的3个儿子已经独立生活,周日中午会与父母共进午餐,下午则一起与他们的祖母共进晚餐。

“我们的孩子很善良,很诚实,”丽莎自豪地谈到他们的3个儿子。

有意思的是小马科斯姐弟3人生养的全都是男孩,让“塔克洛班玫瑰”(The Rose of Tacloban)没有一个孙女和外孙女来继承她的绝世容颜。

小马科斯曾说过,他从未打算进入政界,反而更愿意成为一名普通人;相比政治,他更喜欢科学。这一点他的父亲也是同意的,曾在日记中透露出对儿子的担忧,“邦邦是我们最操心的,他太懒散了。”

小马科斯承认,如果在菲律宾遇到了丽莎,由于菲律宾媒体的过度关注和舆论压力,很可能他们不会走到一起。“在纽约,我们都是普通人,在那里没有人会打扰我们,”他说。


2020年前后,小马科斯夫妇与三个儿子。不得不承认的是三人长得都很精神,一家人幸福感十足。坐在地上的事幼子文尼,左侧是长子桑德罗,右侧是次子西蒙。


2022年6月30日,马科斯家族集体在总统就职典礼上亮相。


2023年5月30日,小马科斯在丽莎和西蒙的陪同下来到他父亲37年前离开菲律宾之前发表最后演讲的马拉坎南宫阳台上发表演讲。
很多人都不知道,马拉坎南宫的第一夫人办公室已经有21年没有主人了。在次之前,还有6年第一夫人同样是空缺的。

接下来且听小编仔细道来。

1986年2月马科斯夫妇流亡后,上台的新总统是阿基诺夫人(Maria Corazon "Cory" Cojuangco-Aquino),很显然在她在任的6年时间里不可能有第一夫人。众所周知的是,在此3年前她的丈夫诺诺伊·阿基诺(Benigno Simeon "Ninoy" Aquino, Jr.)在马尼拉机场被暗杀,不要说第一夫人了,连第一先生都空缺了。


1954年10月,来自菲华许寰哥家族的许桑娜与诺诺伊·阿基诺结为夫妻。


1983年8月21日,自美国搭乘中华航空航班借道台湾抵达马尼拉机场的诺诺伊·阿基诺在下飞机时被人暗杀。


1986年2月25日,阿基诺夫人宣誓就任菲律宾总统。
1992年马科斯的表弟拉莫斯当选总统。在那场选举中刚刚获准回国的前第一夫人伊梅尔达和马科斯的亲信、小马科斯的教父、阿基诺夫人的堂哥、但丁·许寰哥(Eduardo "Danding" Murphy Cojuangco Jr.)也参选总统,他们两人加起来的得票率28%,甚至超过了当选总统拉莫斯23%的得票率。从这一点看,马科斯家族重返马拉坎南宫不过是时间问题。现在,小马科斯不过是走完了最后一里路。

拉莫斯当选后,马拉坎南宫终于迎来了新的女主人——阿梅丽塔·“姳”·马丁内斯-拉莫斯(Amelita "Ming" Martinez-Ramos)。拉莫斯夫人现年96岁,还健在。而拉莫斯在2022年7月31日因感染新冠病毒以94岁高龄逝世。

姳女士成为第一夫人后,最为让人称道的她拒绝辞去马尼拉国际学校(International School Manila)教务长一职。也就是说,这位第一夫人不是全职而是兼职,她大部分时间在学校,而不是在马拉坎南宫。


1993年12月,拉莫斯夫妇在新加坡进行国事访问时与当地菲律宾人社区见面时的留影。

1998年,不死心的伊梅尔达再次参加大选,可这一次太低的支持率让宣布参选不久的她,铩羽而归,退出了竞选。并最终选择了支持当时人气最高的候选人——约瑟夫·埃斯特拉达(Joseph “Erap” Ejercito Estrada)。很快已经当了6年副总统的埃斯特拉达不负众望成功当选。

于是埃斯特拉达夫人或者说埃赫西托夫人(Luisa “Loi” Fernandez S. Pimentel-Ejercito,这里需要特别解释一下“埃斯特拉达”是埃赫西托先生的艺名,演员出身的他以艺名知名,久而久之人们就忘记了他的本名)成为了马拉坎南宫新一任女主人。

不幸的是2年多后,埃斯特拉达总统卷入腐败丑闻,虽然参议院以11票对10票决定不公开他的银行账户资料,可在相继丧失内阁和军方的支持后,副总统阿罗约夫人宣誓就任总统,最终他被逼下台。


1998年6月30日,埃斯特拉达在布拉干省巴拉索因教堂(Barasoain Church in Bulacan)向最高法院首席法官安德烈斯·纳瓦萨(Andres Narvasa)宣誓就任菲律宾总统。他身侧即埃赫西托夫人。埃赫西托夫人在她的丈夫被逼下台后,曾当选过一届参议员,两人的儿子金戈伊·埃斯特拉达(Jinggoy Ejercito Estrada)是现任参议员。埃斯特拉达与情人、前圣胡安市市长戈麦斯(Guia Guanzon Gomez)的儿子JV·埃赫西托(Joseph Victor “JV” Gomez Ejercito)同样是现任参议员。


2001年1月20日,埃斯特拉达在儿子金戈伊和女儿杰基·洛佩兹( Jackie Lopez )的陪同下,向支持者挥手告别,黯然离开了马拉坎南宫。1968年,前总统掌上明珠格洛丽亚·马卡帕加尔嫁给了具有华人血统的商人何塞·阿罗约。


2001年4月,被抓进监狱的埃斯特拉达。后阿罗约夫人将其特赦。
阿罗约夫人(Maria Gloria Macaraeg Macapagal-Arroyo)当然不会有第一夫人,所以她在任的近10年时间里当然不会有第一夫人,办公室再次关门了。


1968年,前总统迪奥斯达多·庞甘·马卡帕加尔(Diosdado Pangan Macapagal)掌上明珠格洛丽亚·马卡帕加尔嫁给了具有华人血统的商人迈克·阿罗约(Jose “Mike” Miguel Tuason Arroyo)。


在埃斯特拉塔离开马拉坎南宫同日稍早,阿罗约夫人宣誓就任菲律宾总统。身侧是她的丈夫迈克·阿罗约,而正对着镜头的则是前总统阿基诺夫人。
2010年,阿基诺三世(Benigno Simeon "Noynoy" Cojuangco Aquino III)籍着菲律宾人民对一年前刚刚过世的阿基诺夫人的怀念,顺利当选总统。可他居然是个单身汉,且虽然与多名社交名媛交往但从未结婚;所以,之后的6年时间里总统府里还是没能有女主人。他的小妹克里斯·阿基诺(KristinaBernadette "Kris" Cojuangco Aquino)会出现在本应由总统的妻子出现的场合,代行第一夫人一职。


2009年8月,罹患癌症的阿基诺夫人病故,菲律宾人民纷纷在送殡这天,走上街头与她做最后的告别。


阿基诺三世与小妹克里斯及外甥们


2021年6月24日,时年61岁的阿基诺三世时年因病去世,并被与他的父母一起合葬在了帕拉纳克市的马尼拉纪念墓园(Manila Memorial Park in Parañaque City)。


2018年,克里斯·阿基诺在新加坡一家医院查出罹患慢性自发性荨麻疹。2022年6月,她又透露了自己患有嗜酸性肉芽肿性多血管炎,并补充说她将居住在美国接受病情治疗。俩人的大姐鲍尔西(Maria Elena "Ballsy" Cojuangco Aquino-Cruz.)在2022年的一次悼念活动中哀叹,人人都说阿基诺家族是不是被诅咒了,几年时间里不好的事情接连发生。
2016年,换作掀起别样的旋风的杜特尔特入主马拉坎南宫。然而,由于老杜2000年时与其前妻(Elizabeth Abellana Zimmerman-Duterte)因宣布婚姻无效而分开,按照菲律宾天主教会的婚姻法,老杜后来的伴侣不能再称为他的妻子。所以,西耶莱托·“亨莉勒”·阿万塞尼亚女士(Cielito "Honeylet" Salvador Avanceña)尽管与老杜共同生活并育有一女,可她的姓名后面不能冠夫姓,只能是女士而被能被称为杜特尔特夫人。


2016年6月30日,老杜在子女的见证下宣誓就职菲律宾总统。自左起依次是幼女凯蒂(Veronica “Kitty” Duterte)、幼子巴斯特( Sebastian "Baste" Zimmerman Duterte)、长女萨拉(Inday Sara Zimmerman Duterte-Carpio)和长子普隆( Paolo "ulong" Zimmerman Duterte)。


2018年1月,老杜在访问柬埔寨即将下机时,他的伴侣亨莉勒为他整理衣物。


2022年6月19日,达沃市圣佩德罗广场(San Pedro Square),闷闷不乐的老杜出席女儿萨拉的就职典礼,与开怀大笑的小马科斯、欣慰地牵着女儿手的前妻伊丽莎白(Elizabeth Abellana Zimmerman)形成鲜明的对比。

于是,马拉坎南宫女主人的位置就这样连续空缺的21年。

冥冥之中似乎菲律宾第一夫人这个位置,只有马科斯家族的夫人们才能压得住阵脚,撑得起场面。也正因为如此,新一代的马科斯夫人即将粉墨登场。不过,也许再过200年,菲律宾也不会迎来像伊梅尔达一样话题性十足的第一夫人了。


2024年4月23日,丽莎·马科斯拜访位于马卡蒂市菲律宾交通银行大厦(PBCom Tower)的华为菲律宾总部,并与负责人商谈相关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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