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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嘉骅:艾山诺商业帝国掌门人(2)

  目前,施嘉骅最大的计划是公司上市,这对於公司将会有飞跃性的发展。 

  百货世家 

  施氏家族发迹於菲律宾南部的未狮耶和棉兰老,这得上溯到施嘉骅的祖父施能杞这一代。施能杞是福建晋江人,娶吴莎治为妻。吴莎治出生於宿务名门,15岁时被家人带回晋江,在大陆接受中文教育,是中国传统妇女。後来他们飘洋过海来到菲律宾,其时,吴家家道中落,施能杞两口子便开了一家小店,主要做小贸易。他们生有5个男孩,分别取名为维雄丶维琛丶维鹏丶维荣丶维翰,另有6个女儿翩翩丶甘甘丶英英丶燕燕丶铮铮丶婷婷。 

  11位兄弟姊妹渐渐长大。1933年,一家人凑了3000多批索创设白金行有限公司。取名为白金行是因为当时华人以金为贵,称银为白金,大家认为白金这两个字非常醒目,而且很吉利,便以白金为店名。 

  创业初期,由老大施维雄主要管理。全家人出动,没有聘用外人,为了使家庭能多一份收入,几兄弟自己做推销员。那时货源大多是别人寄卖的,价格定得很便宜,每天只有10元收入,生活相当清苦。虽然物质非常贫乏,但全家人都很齐心。有一次,有顾客要一批蓑衣,当时店内没货,但为了争取这名顾客,他们也满口答应,然後向人借蓑布,母亲吴莎冶亲自缝制,一家人积极参与,一直忙到天亮,才把这批货做完,顾客拿到货以後很满意,以後成为白金行的一个老客户。

  做了大半辈子的商人,而且是成功商人,说到商人的定位,施嘉骅仍然觉得有些委屈,“商人是很可怜的,历史上商人很难留名,政治家丶军事家丶文学家举不胜举,又有几个大商人名垂青史呢?”他说。 

  尽管如此,他还是很热爱经商,热爱百货行业,说起生意经兴趣盎然。这麽多年商场奋战,感受和经验都太多太多了。 

  他自认为在兄弟中最笨,在他的眼里,老二最聪明,记性尤其好,小时候念书时,他念很多遍都记不住,而老二简直是过目不忘,听一遍就记住了。因为自认不聪明,所以他成了兄弟中最用功的了。久而久之,他学过的东西记得最牢。後来,他亦常把自己的这些体会用来教育後代。 

  采访他是在他来北京开会之际。他带来了自己的太太丶妹妹和妹夫,远在美国的姐姐也特意赶来,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 

  来中国很多次了,也去过很多地方,施嘉骅最喜欢北京丶上海,经常会带朋友去这两地游玩。在北京,他喜欢去天安门,每次站在天安门广场上都会有由衷的骄傲;而在上海,他喜欢新天地,很享受在那里喝咖啡的滋味。 

  在美国很多年,他的英语非常地道,而且习惯了喝咖啡。後来每年都会去欧洲旅游,至今讲起欧洲诸多国家的咖啡馆,头头是道。 

  他是从一个传统的家庭中走出来的,曾经是家族中第一个大学毕业生,而今家族中找不到一个没有念过书的了。受过多年西方教育的他为人处事亦吸取了中西两种文化的优势。 

  他自认为性格很急,干什麽都想干得很好。当然经过这麽多年风风雨雨,性格慢慢磨得圆润,心态亦更为豁达。 

  现在回头看,施嘉骅很满意自己的人生,受过很好的教育,经商亦如人意。他有四个孩子,其中唯一的儿子施正元正作为接班人培养。正元很聪明,亦很上进,中文虽不很灵光,但正在努力学习,去年还来北京大学进修,至今对北大念念不忘。对於後代,他常鼓励他们先去其他大公司公司,学到经验以後再回家族的公司做,这样眼光和思维方式都比一直在自己公司里做要好很多。 

  施嘉骅个人档案 

  施嘉骅为白金行第二代掌门人,1940年生於宿务,大学毕业於岷里拉马波亚工学院,1962年在全菲会考中以第一名成绩脱颖而出,随後赴美深造,获美国科罗拉多大学机械工程硕士,任职陶氏化工公司12年。1979年回到菲律宾,继承家业。曾一度出任宿务代市长,在当地颇有名望。 

  吴莎冶在家族中拥有很高声誉。50年前,施嘉骅的父亲和叔父们用吴莎治的名义设立奖学金,是宿务最早的一个私人奖学金。 

  施家人很勤力,生意渐渐走上正轨。正当一家人感到可以松口气的时候,二战爆发,日本侵占菲律宾,菲岛沦陷,白金行只得关门。菲岛光复後,施家兄弟又开始准备做生意,“当时父亲认为民以食为天,战後最需要的是食品,”施嘉骅说。於是,他们开始从事面粉与面包食品买卖,生意不错。1947年,他们修复了战争中损坏的房子,又挂上了白金行招牌,白金行重现商界。 

  战後生意渐渐恢复,竞争亦渐渐显现,为了在竞争中脱颖而出,施家兄弟经过市场分析,决定采用低价策略,薄利多销,这样,营业额较以前大幅提高,白金行也因此日渐壮大。 

  施维雄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而且很善於接受新事物。他从岷里拉引进两支白光灯,安装在店前,白光灯当时尚属稀有物品,能吸引路人的好奇。每到傍晚,隔壁的商家都依惯例使用电灯泡照明,而白金行因为有了白光灯的照射明亮一如白天,非常醒目,路过的人情不自禁停下脚步,走进店内,一时间人气非常旺盛。 

  1950年,他们盖了大厦,经营百货。为了提升货品品质,施维雄还经常到当时的时尚之都上海买货,当时他们建大厦的很多材料,如琉璃瓦都是在上海采购,“大厦的一半材料都来自中国,”施嘉骅说。当时年幼的施嘉骅也跟着父亲去中国,事过半个世纪,他对於上海当时的情景依旧有着很深的记忆。“外滩的房子很漂亮,晚上的霓虹灯闪得人耀眼,我们买的瓷器非常精美。” 

  在上世纪60年代,白金行开始拓展业务,第一间是位於宿务市内的艾山诺主店,不久又增设分店,并经营旅馆。 

  就在白金行逐步发展的过程中,打击也接踵而至。在上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中,白金行曾两度遭到洗劫,物业被焚,1970年的一次几乎使白金行的原址夷为平地。可是施家兄弟却没有灰心,重新开始,很快使白金行恢复,复兴後的规模比原来倍增。 

  不久,白金行又开设四五间分店,拥有菲国最大的中式餐馆白金楼,并涉及地产丶金融等业务,老五维翰还是远东银行董事,他後来与菲华商联总会当时的理事长李永年联手收购菲律宾银行,并出任副董事长兼总理。 

  据菲律宾当地媒体报道,施家五老饮誉菲国南部,社会地位很高。老大维雄喜爱收集古董,为人豪爽,酒量很好,擅长书法,至今白金楼仍保留他当年所收藏的各种古董,供人观赏。老二维琛精於雕刻,白金楼雕梁画栋的中国式室内设计,皆出自其手,他自65岁退休後即在家潜修雕艺。老三维鹏喜读古典小说,热心社会公益事业,据传近年更大力扶助菲华教育丶经常捐出巨款奖掖华文教师,而且不留名。老四维荣为人淡泊。老五维翰喜好盆栽,他收藏有全世界罕见的300种盆栽,对此颇有研究。 

  施氏家族非常团结,一直住在一起。1978年维雄病故,老二维琛就成为家族的领袖人物,重大的决策都由他定夺。一年後,大家族面临分家,维雄长子嘉骅继承父业,施家其馀四老念白金行是老大所创,将它交给嘉骅打理,且全力扶助。只有白金楼餐馆仍归家族公有。一家人在一张桌子上吃饭65年的历史改变了。 

  分家之时,四老的後代纷纷向百货业进军,在短短10多年时间将艾山诺的旗帜插遍菲国南部市镇,规模倍增。以嘉骅五兄弟(其馀四个人为嘉骝丶嘉骠丶嘉驹丶嘉麟)所控制的白金行集团为例,80年代新建的白金行总店面积达5000平方米,後在仙道示将军市开设的白金行面积达1万平方米,内设2个商场,1个大型超级市场丶4间戏院以及众多精品店丶食廊等。 

  老二维琛两子嘉骧与嘉駓所控制的姑伦集团也有五大百货店,老三维鹏两子嘉骏与嘉骐创建雅丝尼集团;老四维荣三子嘉驿丶嘉騋与嘉驰创建了首都集团,老五维翰的三子嘉騤丶嘉驯与嘉駉的集团分别持有多家百货店。 

  整个家族共有30多家百货连锁店。这五大集团组成艾山诺商业帝国,集团各自为政,互相独立。当然也免不了互相竞争,但对外是一致的。各分店特色不一样,例如宿务市中心的百货店以中上层消费者为主要对像,外省一些百货店则以中下层消费者为销售目标。 

  作为艾山诺商业帝国第二代掌门人,施嘉骅对家族的团结表现得很欣慰。“家和万事兴,”这是他常挂在口边的。他对记者说:“小时,父亲常对我说,如果100万的公司,兄弟五个分下去每人只得20万;如果合起来,就有可能创造出500万甚至更多的效益。” 

  他最庆幸的是,家族至今都很团结,叔父丶堂兄弟们都很合作,因而,艾山诺商业帝国越来越兴旺。现在,整个施氏家族已有几百人,大家分居不同的地方,但遇到家族活动或节日仍会聚首,气氛十分热闹,场面颇为壮观。

  原载《中国经济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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