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於一九七六年七月六日去世,享年七十。七十岁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医学没有今天的昌明,勉强可以依照人生七十古来稀这句老话来自我安慰。虽然有好几十年,都未能释然。
从他逝世後的第一年到今,只有去年,实在咳嗽伤风又发烧,才没跟老伴与儿子儿媳们一道上坟扫墓。
今年的万圣节,一早起床,天阴沉沉地,下着毛毛细雨。今年跟往年一样,又感风寒,只是当天已转晴,上坟扫墓没问题了。
为父母亲扫墓,四十一年来,坟墓的闸门没有一次忘带钥匙,今年不知怎地,走到父母亲的墓地才记起了钥匙没带。难道我真的是老了吗?这样丢三捺四地,是老人痴呆症的开始,这难道是人生的必然过程吗?
找到看顾父母亲坟墓的工友,花了一二个小时。
每年的万圣节,华人把它叫做亡人节,我都得为老叔公上香祭拜一番。想起我的老叔公,他老人家和蔼可亲的慈容,永远留在我的脑海。老叔公一生是一位地地道道,安分守己的老华侨的一生。婶婆四十岁出头难産弃世,老叔公一生未再续弦,又做父亲又做母亲地一手拉扯大了七个男女。好在大女儿,大姐兼母职,帮忙父亲照顾弟弟妹妹。到了该出阁时,弟弟妹妹都已上学念书了。有什麽大小事还是得找大姐商量。
老叔公对我们这些孙儿辈视若己出,小时候每逢暑假常常坐轮船去宿务的麦丹岛找他老人家。我的老叔公,永远活在孙儿辈的心中。
华侨义山除了父母亲丶老叔公,还得给老伴的外公外婆上香。还有我的在世只活了六岁有馀七岁不足的第二个儿子。我那儿子,永远是我与老伴心中抹不去的疼。有时想起可怜又可爱的二儿子,我们不禁潸然泪下了。
走遍华侨义山,上了该上的坟,又得去别的纪念墓园给岳父上香拜祭。也给我的二姑父母祭拜,今年来得太迟,纪念墓园黑沉沉地,估计是找不到了,只能在心上为他们二位老人家拜祭了。最後一个墓园也得去一下,老三叔的骨灰灵位就安厝在那里。
今年就为了我忘了带钥匙,才搞到万家灯火齐明,四得家来,草草吃了晚饭,一家都累得紧,就各自上床休息了。
这就是每年亡人节的活动,人活着,永远也忘不了先我们而去的亲人们,他们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二○一七年。十一。六
{bbs_sour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