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东溪水想说几句,第一句就要询问你,在我流经的土地旁,为什麽有那麽些与你同姓名以及和别人同姓名的?
或许你这名字是个好名字吧,所以有人虽然後生却重复了你的名字。但既然是好名字,为什麽安分守己的你生活未必好,从在街道上有家可居变成有家难归,又从有家难归变成无家可归只好到外村生存发展?谜!
看来,“好名歹命”有根据,但也未必,跟我同姓名的後生者不是在本乡本土居住着吗?谜!
还有什麽“正德”丶“正生”丶“文耀”“谢君”等也是同村同姓名者,如果说是“正”字辈的“正”字在本村还是受人崇拜,可你与“文耀”也是“正字辈”却名字中不带“正”字;如果说是文章得人尊重显耀,可是总有人对写文章没有得稿费的很“感冒”,觉得没有赚钱就是白搭。倘说“君”字,现在大多没有“老总”丶“老板”或什麽官称的时髦,连“大猴”竟然都成了令许多人羡慕的称呼。还是谜!
看来取名重复是个偶然,没有什麽必然联系。几千口乡村人,平时互相熟悉的程度也有限,所以使名字“撞车”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只是这样“撞车”有时也会误事,几十年前你在北京工作时就有人把一封电报送你母亲,拆开看後才知道是同姓名的,由此连累你母亲赶快抽出时间送去给他家。
今天我说自己叫东溪水,可得先澄清一下名字,因为我不习惯于“拉大旗做虎皮”。我不是南安县城边那条常与与西溪对应称的东溪水,而是福建南安金淘镇东溪村的一条主要流经东溪大队人住的地方的东溪水。
要说我这东溪水的名字,还是得感恩东溪村的许多人。我至今还能回想起当年我身旁呼啦啦的红旗彩旗迎风展丶革命歌曲震天响,生龙活虎的东溪官民即使在严寒的时节也挑沙扛石头筑堤干得热火朝天,你们建筑起溪堤服装保护我的自然流畅为民造福。
我这条溪水本来的位置大抵在靠近东溪村中如今的307省道,由于我的存在把东溪村隔成两半,于是我为此在历史上被人们恼称为“破腹溪”。你大概也听说是因为这个“破腹溪”才未能出皇帝的传说吧。
这件事和传说对你这个年过花甲的人都是个故事,具体的“破腹溪”真形恐怕在你脑中也没个准影子。不信你试想想。
我顶着“破腹溪”的烂名字熬着日子,自然的运动把我渐渐往靠近如今溪南丶蔡厝两个角落的方向转移,“破腹”行迹渐渐淡化,而让我较能远离这烂名字的臭名声而如今称为东溪水的,主要的时间节点就在你所熟悉也亲身参与的“文革”时期。
那是上世纪六十年代末,东溪村成立了革命委员会,当时的主任谢森茂同志带领东溪村民不仅在旧後坑埔街道旁建设了东溪大队新队址和“东溪影剧场”丶後来的“东溪小学”(即如今的“近思二小”)和在街道後的新瓦窑,每年还用新旧瓦窑的盈利给东溪人分红,连东溪茶山都也有分红过茶叶,而且决不“等丶靠丶要”地亲自带领东溪村民在我身边安营扎寨建设长约公里的溪堤,这在当时称为“围溪造田”,与发生在如今307省道旁边的倒桐埯山的“开荒造田”成为当时东溪大队“抓革命丶促生产”的双翼,腾飞在东溪大队附近的山和水的天空上!既在溪边新田种上水稻带来丰收,又於新开荒的山地上插种甘蔗成林高产。这片甘蔗林紧靠着後来的金淘糖厂。
想起这些事儿,我知道是谢森茂主任领导当时的东溪人民(包括当时年轻的你)为我穿上整齐美丽的溪堤的服装,让我沿着人们为我设定的溪道欢唱地流过了快半个世纪了。在这期间里,我不仅亲吻了无数东溪人民挑着山草停留在我身边与我亲热的沾满泥土的双脚,也照映出你们在劳动中点缀着满头的汗珠和洋溢出幸福的笑脸。我在炎热中给你们免费的清凉和亲吻後的清爽,我是东溪人民的好夥伴。
後来啊,有人在我身上架起桥梁我也俯首承受,有人指着我的身影说长道短我也无言。在我的心灵中,我对美化我的谢森茂主任和广大东溪人只有感恩和怀念,我也继续默默为东溪人作出应有的贡献。
可是,最近我的心情有些渐渐沉重起来了,所以我不得不在此对东溪人轻轻诉说:
其一:你们能在溪堤坝上花钱建设一条可供散步的水泥路我也喜欢,那是要给我的衣服添上华丽的色彩也造福村民啊!但是,看着那路面那样狭窄大概一米多宽而已,路两旁又没有相应树立栏杆保护,冷天已有一些人在那里散步,更不用说热天走的人会更多了。走路的人是成人或好好办些,但难免会有小孩,而小孩天性爱玩又顽皮,在那样狭窄而左右无栏杆保护的溪堤上一旦戏耍而顺着长长的溪堤跌落则可能死伤,这不可不提早防患,迅速采取保护措施。否则一旦发生事故悔之已晚!
路面多长多宽多高事实在那里,实际该花多少钱我不知道但人们懂得计算。同样,如果把钱都用得正当,栏杆建设要多少钱也是可以预先计算的。既然要路面,就不能不要栏杆,这是有一般常识的人都懂得的,我想主持做事的一定也懂,只是要赶快落实!
其二:听说在通往溪南丶蔡厝两角落的大桥下有些安全隐患,有人想在桥前筑一坝保护桥,这点我是反对的。因为,虽然我不知道那桥是不是“豆腐渣”工程,但是我知道如果你们要保护桥墩不直接受我的冲击而要筑坝的话应该好好跟我商量妥当才能办,否则我可不是欺软怕硬的东溪人。
我虽然平时低调只走溪正道往下流,但我也听东溪人说过,近半个世纪前的东溪官民造的福利有些早已惨不忍睹不复存在丶有的已被变得面目全非令人瞠目结舌丶有的则鹊巢鸠占令人心寒扼腕,虽然你们人民敢怒不敢言或有理无处说只好暂时逆来顺受,但是我才没管你那麽多,只要你们有人敢对保护我的衣裳(这唯有还在造福人民的溪堤)滥加伤害,就会逼我毫不客气地按照我的本性由直道流畅改为横道出击惩罚之,到那时你不要怪我无情无义喔。
所以我轻轻对你们说,真要建坝要把坝建在大桥往下流好长一段路後才能筑,而且要控制好坝的高度,以便我性子起时能在急流经下流的长距离舒缓中允许适当加深我的体重又不使我生病,又有效缓冲其急流速度而免得使我发怒而增大对桥墩的直接冲击力,这样的因势利导才能真正从根本上消除你们有关人没有建设好大桥造成的隐患。
如果不是对我如此合情合理因势利导,而是蛮横无理地要使用饮鸩止渴的方法硬堵我于大桥前,就有可能因为堵得过高影响我流畅,逼着我过量因储积无处发泄而导致我无穷的怒气冲破本来保护我也给人们行走的旧溪堤岸的衣裳与你们一些村民同归于尽,这样的决堤不仅将酿成维持半个世纪的我的美丽的溪堤衣裳毁灭,而且我暴怒成灾漫入附近民宅後果不堪设想。宜防患于未然!
写于2018年元月24日腊八节之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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