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专栏,自有其中的喜与乐,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有时,推开雪白的方格纸,脑袋跟稿纸一样空白,想往纸上填点什麽总是写不出,明天就得交稿了,急也急不出文字来。谁叫脑袋瓜子不来劲。
写了好多年的专栏,我最钦佩的就是有的专栏作家每天一篇,有的还一天写好几个专栏。
专栏文章,就像阡陌整齐的田畴,每位专栏作家,各自耕耘着自己的责任田,每篇在八九百字之间。
现代人,大部份时间被手机霸占住,没多少时间去读报。报纸在现代人的眼中是可有可没。有的专栏文章长篇累牍,看起来颇费时间,我还是青睐着小巧玲珑的方块专栏,一篇花个几分钟就念完。
香港有不少专栏作家,每天在自己的园地发表的作品可读性很高,拥有各自的读者群。他们的专栏文章,言之有物,引经据典,颇能吸引读者的眼球。不仅是有各自的读者群,还得为自己的文字负责。不是哗众取宠,无病呻吟,或是恶意攻击自己看不上眼的人,指桑骂槐。
我写专栏,自己其中的喜与乐,喜的是一篇专栏文章写出来後,不论好坏,往报社一送,算是完成任务了。
我写专栏,充其量也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嗜好,说句粗鲁一点是过过瘾吧。
写专栏的享受就在於,每周一篇,每周都得在写什麽这坎上徘徊。一周七天,我非得在最後一天才勉强挤出一篇。这样在匆忙中挤出的文字,好也好不到什麽地方去。
我这辈子,从一九六二年第一篇习作在当时的华侨商报的华侨周刊上发表,除了七丶八十年代为了养家糊口,把写作放诸脑後,八十年代末期又开始重拾写文章的这管笔,又开始涂涂写写了。
依稀记得六十年代,乳臭未乾的我,只要有一篇习作见报能高兴好几天。一直至今,已白发苍苍,垂垂老矣。
虽然我的作品上不了枱面,难登大雅之堂。我还是乐此不疲,好像瘾君子,毒瘾发作,非得打一针过过瘾。
我这譬喻好像不伦不类,一时也找不出更贴切的譬喻了。
活到老写到老,还是继续写下去,不为别的,只为了希望在菲华写作界能留点东西,也不枉来这世上走这一遭了。
二○一八年。四.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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