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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肉的生活哲学 汪长明

  过程。如此想来,这该是一种叫人多麽尴尬丶窘迫甚至令人作呕的视觉传达啊!

  不管我们怎麽理解吃肉赋予我们的是一种什麽样的生活价值观,或者反过来说,这样的价值取向对我们起着怎样的生活方式引导功能。也不管我们酒足饭饱之後是带着怎样一种满足感离开餐桌,有一点对每个人来说都毋庸置疑,那就是,古往今来,古今中外,人类的身体里寄生着无数的动物成分,传承着众多型号非人类物种的基因序码,除非他(或她)从呱呱坠地开始就是一个不近风尘的精致的素食主义者。

  再者,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上,有多少善良是出於纯粹的精神信仰和心灵瞻望?又有多少素食主义者是怀着百分之百的佛性和一尘不染的禅意去敬畏其他有血有肉的物种,与生命进行平等的对话,放下屠刀从而普度众生?

  即便如此,这样的逻辑推理也完全站不住脚,从而显得理屈词穷不攻自破。世间因果相应,要知道,上帝赋予每一个物种丶每一具生命最基本的功能之一,就是他丶她或它必需承担传宗接代的使命,血脉相承丶基因相续是唯一的“亲子验证码”。作为代际传承的接力者,我们每个人都没有选择祖宗丶选择自己“生命型号”的权利。

  如此说来,谁又能保证自己的家族谱系中,祖祖辈辈丶列祖列宗在饮食上都与动物绝缘与肉类“绝交”,从而引发一场“谁是谁的谁”式无限循环追问?

  古语有训:“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在农业文明时代,基本上,维持温饱已经算得上大至一个民族丶一个国家,小至一个家庭丶一位个体的“精神小康”了。除了逢年过节应有的奢侈之外,平日里能够大快朵颐简直近乎天堂盛宴,瞠乎其後。尤其在那些或凶年饥岁丶饥寒交迫,或兵荒马乱丶颠沛流离的苦难岁月里,老百姓与肉类在物质体验上基本是绝缘的,鲜有乃至没有味觉上的交集。幸运的是,随着历史的进步和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今天的人们已经将这样的历史彻底打入了历史。

  今天,为了生活,甚至可以说是为了生存,我们犯不着退化成一位彻头彻尾丶不食人间烟火的人群中的另类乃至异类。退一百步说,在这个物竞天择的世界里,人类从未因自身的优越与高贵而自绝风尘,游离於大千世界之外。相反,他们在生命的起点就参与了与动物之间“你死我活”的生存竞争。

  结果是,人类消费了动物,越来越有点“类物”;而动物许身於人类,则越来越有点“类人”。这是不是某种“物种同化”现象?

  既然如此,那就任其自然抑或随波逐流吧,简简单单,有酒喝酒,有肉吃肉,只要不犯忌口,整不好还可以邀上几位朋友,一醉方休。

  只是很不幸,一场酒肉交欢之後,一头倒霉的猪淹死在一杯酒中。

  【作者系上海交通大学钱学森图书馆学术研究部副部长,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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