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吹,与吹牛无关,是说吹火。
吹火是毛泽东时代的事,那时煮饭是在大灶里,一个大灶,前後一大一小两个放铁锅的,大锅叫“大锅”,小锅叫“後尾锅”。通常烧火煮主食的时候是放在大锅下烧,火舌延伸就稍微也热了小锅可以泡汤或烧开水热水。如果有特别的需要,也可以把柴火用长的木棒或铁棒把柴火一直送到小锅下。
这样的做饭法,必须有个烧火人,可以往灶膛里送进柴火点燃,不小心弄熄灭了火还要重新点火或利用火星吹火重燃柴火。为了避免吹火时过分靠近火花遭灼伤或吹出火灰弄个“灰头土脸”,往往要借助一圆形的竹子做的吹火棍,利用棍的中间空洞吹动火花燃火。
烧饭也要随时控制火势的大小和方向以调理适当火候。当年我是烧火的高手之一,若要煮干饭我可以把他烧熟又不会粘锅底,也可以烧得让锅底稍微铺点硬的熟米片香脆可口。烧火中是可以训练心智的,要充分利用柴火充分燃烧而不可随便浪费。
这样的烧火做饭法,要求烧火人一定要注目灶膛熊熊燃烧的烈火,一丝不苟操作以防止火苗外窜引发火灾。所以说烧火也是道场可以练功练心不为过。要是今人想边烧火边看手机,那恐怕是十分容易闹火灾的喔!
要烧的柴火有自己上山砍的,也有市场叫唤买来的,都要晒乾後才能顺利烧火。不然的话,那边烧边烟熏火燎得如同孙悟空在八卦炉中闷,是会让烧火人眼睛流泪而又饭菜难及时煮熟的。都说“磨刀不误砍柴工”,也可以说晒乾柴不误烧火功。
这就如同晒乾谷种一样,晒不干的谷种是很容易烂掉的!这也如同培养教育人要教育培养好一样,如果不是进行正当教育或者拒绝接受正当教育,那人也容易如同湿湿的柴火误炊事丶不干的谷种误农事一样,一旦缺乏得到良好教育的人,可能被废掉是其整个青春和事业!实在要防患於未然!
也有用火炉烧火的,炉灶虽不同而要烧火则同。电影里有老百姓解救解放军伤员时唱的歌道:“炉中火,放红光,我为亲人熬鸡汤。续一把蒙山柴炉火正旺,添一瓢沂河水情深意长”,这说的就是山东一带的炉中烧火。那是有多温暖而情感芬芳的画面啊!
说炊,是说现在的煮饭已经很少用柴火了。即使用大灶也改用煤气烧了。火苗不像以前灶膛的火那样红,而是如炉火纯青那样青。也要小心防火灾,更要防对煤气罐使用不当而发生爆炸。
对着那种像大炮弹的煤气罐,天然胆小的我一向是望而生畏的,现在家里也不敢使用煤气了。这也是我落伍的表现之一。但煮饭还是要煮的,用的是电磁炉,有火力而不见火光,可以点键控制火力的大小和做烹饪模式的选择。
虽然好像比以前方便煮饭了,但是现代人尤其是在迎宾客的时候,往往不是自己亲自动手煮饭,而是动不动“上馆子”赶时髦和“有品位”。我不知道这是一种富人的慷慨豪放,还是穷人装阔的东施效颦。但我稍微感觉饭馆做饭用地沟油的可能性比较大,所以还是喜欢自己缺乏“品位”地做饭。
我说过做饭也是一种道场可以练功与练心,现在依然!
当你从容地把食材放於一高压锅内开火做饭的时候,你可以从容地准备洗菜切菜碾蒜末等,一边顺便伺候改变做饭的火力大小,一边在饭烧好後关火离灶让饭自然退热而备食。接着,你可以重新开火热锅快炒青菜或烹调其他的。
等到饭退热後,新炒好的菜与汤也热气腾腾上桌了。任你是饥不择食狼吞虎咽,还是闲庭信步般细嚼慢咽。都没有嘈杂的猜拳行酒令的喧嚣丶也无须有下地沟油的担心,只有亲友私密交往,饭菜的“绿色环保”可以安心且热肠。一般也较不是“暗箱操作”牵缠的“饭局”,而是自由自在地享受美食!
这样一种“炊”,或更有点“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的“古道热肠”,不乏“红妆添香夜读书”的温馨画面,更有家庭天伦之乐的源远流长。虽然也或喝酒而绝非“牛饮”,更非“拼酒”。赞!
说催。如果说说“吹”到“炊”是集中都说在物质方面煮饭菜的事,那这说“催”是要说由此在精神方面催开的几朵心花。
第一朵心花:四十年来改革开放造成的餐桌上的巨大浪费的罪恶,就是在官风腐败中的“上馆子”里体现的。倘若说,以一个大国的国家经济尚经不起这样“慷国家之慨”的大铺张浪费的摧残破坏,那以区区个人大多还未必“先富起来”的民众,怎经得起动不动就爱“上馆子”的蹂躏和堕落的折磨呢?无论国家还是个人,在泡沫经济背景中“打肿脸充胖子”行为,都是真正的不合时宜贻笑大方和令人啼笑皆非的!
第二朵心花:真正可以胜任动不动“上馆子”甚至上高级宾馆和“高级饭馆”去“不差钱”消费的是“利益集团”分子们。可是好像十分滑稽可笑或令人百惑不解的是:“利益集团”中大不缺乏只消费“特供”食材的人,他们是不会到连贫困户百姓也可能昂然步入的“馆子”的。因为他们知道,那些不是用“特供”的食材开的“馆子”,决不是他们这些“先富先光荣”的人所愿意屈就之地去冒险吃有毒食品的地方。这就像民间有人开着打游戏机或康乐球的地方任学生去打好赚钱,可是绝不容许他们自己的子女去打而荒废学业与人生一样!
第三朵心花:无论“吹”或“炊”,都包含着很有普遍意义和功利及文化的劳动。唯有真切感知劳动的辛苦和研究其烹饪技术丶深思其饮食文化的精髓,才会真正理解劳动的光荣和伟大丶才会珍惜各行各业劳动人民的劳动成果丶才会懂得俭朴过日决不敢浪费丶懂得洁身自好不敢贪污犯罪。所谓“勤能补拙,俭可养廉”,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因此我们怀疑:那些动不动就叫嚣“请客”且必定要“上馆子”的人们,虽未必都是恶意,但是恐怕有相当多的人对於国事是不甚了解的丶也可能有不少懒人在其中丶甚至连对於自己都可能是很不自知的!明明是奴才和贫困者的身骨,却偏偏要“猪鼻子插葱——装象”地瞎摆“阔”,结果有些人往往债台高筑,如同脱光了身子打铜锣丑态百出丶又如鸵鸟掩耳盗铃式地自欺欺人,实在是很不明智也很缺乏好风度要引以为戒的!
今年农历最後的一个月到了,年底也急急将来,我不知道我说吹道炊又思催是否真能有益於人世丶也不知读者诸君到底会认为我在伤某些人的痛处,还是在给大多数人送去辞旧迎新的祝福?!
写於2019年元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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