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训练清晨醒来辗转反侧思考的“床上功夫”。一念浮现今日是3月6日,星期五。於是,关於22年前的今天,也是星期五的夜晚的一幕掠过脑海,浮现眼前。
先提泔水与垃圾下楼,见到几日阴雨新垃圾又把楼群尾部水沟充斥,花树下也落叶满地。喜欢把“藏污纳垢”“付之一炬”的我,操起锄头畚斗与瓷破盆及扫把,“三下五除二”地将它们“隔离聚集”在有限的空地上,期待经过阳光的曝晒後付之一炬让它们“终成正果”而“化作春泥更护花”。
一来二去穿梭,房前屋後倒腾,独跟这些垃圾打交道竟不戴口罩,默默行动中渐渐浑身热气,头皮经热气“刺激”将要流汗。於是,决然脱下两件长袖外衣,把继续清除垃圾进行到底。然後,在清洗工具“刀枪入库”丶披衣带桶回房“马放南山”後,得以从容把今晨的“床上功夫”稍加梳理。
1998年3月6日,星期五,北京“两会”期间。被“工作需要”“提高地位”到福建南安蓬华镇的南安华美中学任高中语文教员已经半年的我,忽然接到洪校长通知我别急着回金淘小家,因为那个晚上有县里的官员要来关心我。
我听话照办。当时我住在“爱国楼”308室,我事先告知邻居同事此事,以便让他们取消业馀娱乐活动“肃静”“回避”,预防触怒官方致“龙颜大怒”,同事们也很知趣。
是夜,三人一辆小车如期到达。我宿舍门内会客处的地方约三平方米,一张亲手毛笔书法的“随机应变”的白纸黑字条幅赫然以迎“天下客”。
洪校长陪着三人来到就回,一看才知是南安县黄副县长和南安教育委员会吴主任,还有一个南安人事局的陌生人。
我虽不喝茶而有茶待客,欢迎之意溢於言表。觉得自己这个布衣之人承县级干部亲临关心,特致感谢!
人事局的同志好像无语,吴主任虽然是当时上司也是旧日的同行同事,但大多数时间也沉默寡言,唯初次见面的黄副市长笑容可掬主讲,临别还特赐其名片欢迎联系。
虽然平时该讲时我也是“话匣子”,但是没有明白来意我也是不动声色的。为时一个多小时谈话,我也才知道他们的来意是要希望我别跟我们金淘人赴京上访。
原来如此。莫名其妙!
我不知道他们是听谁说我跟金淘人要上访,还是他们自己“跟着感觉走”。但我知道我根本就没这事。他们根本不知道,当南安教育局“工作需要”把我调动上山的时候,我就判断调动者有三条路在等着我走:
一是等着我去告他们。因为他们或许知道,我虽然不是学法律的,但在那时已经有好几年“自己背上背皇金给别人看风水”,应邀义务“客串”地帮别人打胜官司多场。但他们未必知道,我略知“大盖帽,吃了原告吃被告”的某些现实。自己纵使情理在握,但孤独一个人依法据实起诉未必斗得过一小撮人狼狈为奸实行“潜规则”,更何况我也赞成中国某些家族族训中的“戒讼”,我才不肯“不识时务”“头毛试火”!不干!
二是等待我去哀求他们。我刚调上去不久,就有教育界领导的後人一直要我要去申请调回来,但我却坚决不干,存心要到退休才回家。他们殊不知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是家常便饭,“士可杀不可辱”深入骨髓,要求也要求英雄汉,怎会向缺德的邪恶势力乞哀求怜?梦想!
三是等待我受不了那些违法悖情的残酷打击而不死也“气个半死”“气息奄奄”。岂知我牢记堂叔伏基叔“恩要答,仇莫报”的雅驯,也把原学校办公室叶主任对我说“好好干”的话当作免费的反面教员领教。我既一反常态披金戴银把自己打扮得亮丽光当,将“重新出世”当作“上层建筑”武装自己;又一人教了三个高中年段的语文(三个班的人数还没有原来学校的两班多),每月多赚150元强化“经济基础”;还与新单位的同事同好们经常业馀打篮球锻炼心身,不仅在本校操练有常,而且上横向与永春多所中学丶下移到南安诗山镇的泉州教育学院南安分院的进行友谊赛风生水起。加上山区清静我更动得起来静得下去,所以体重在那两年内竟长了约十斤。就这样让他们的等待也落空。
知道了他们的来意後,我明表不肯也不敢赴京上访,请他们放心。理由有两个:
其一,若要尊重事实讲道理,又在不得不需要讲理时,截至当时为止,无论是个人“单挑”,还是独自应付“围攻”,我从来就没有输过。(这点吴主任一定特别明白)。
其二,如果不尊重事实丶不讲道理丶不守法律胡作非为如“黑道”(其实黑道也有黑道规矩),甚至是连黑道都不如的“无道”,那麽,我敢依法据实与各层领导讲道理已经触犯了他们这些“土皇帝”的“逆鳞”,没有把我打死算是我该感谢了,怎敢“赴京上访”?“重新出世”我重新学习做好自己!
就在那个晚上,在我原学校的拙内也有此类待遇:南安教育委员会的黄副主任与南安人事局的一人到我原校也是徵求拙内诸多意见,希望劝我别跟金淘人赴京上访。拙内是佛教徒比我“与世无争”,没想到因我得此“封妻荫子”!?更後来我的妻儿还在原校继续遭受邪恶势力的违法打击,充分证明了在腐败盛行的地方自然有许多“假仁假义”,更多有“冒天下之大不韪”。如果没有从根上解决问题,祸害恐正“未有穷期”。
蓬华仙境依稀在,廿二芳华何处寻?如今啊,虽然还是3月6日丶星期五。若问当年明明暗暗的邪恶分子哪里去啦?答曰:逍遥法外的还在逍遥法外丶倒的倒丶病的病丶死的死了!
蓬华仙境依稀在,廿二芳华何处寻?如今啊,虽然还是3月6日丶星期五。而“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我在伴随着当年自拟春联“任燕舞莺歌寻常小调,遇知音壮士绝顶高人”後,承当时的大学校友丶泉州市委何书记的当仁不让见义勇为,组织上在1999年秋把我调到南安县城,改任南安县中学语文教研员。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感恩我的大学校友和何书记的忠心尽职雪中送炭!
感恩我的许多亲友肝胆相照鼎力相扶丶感恩许多学生亲自驾着小车到山顶上探望我,鼓励我!
感恩生活给我全方位的“多媒体”式的“艰难困苦,玉汝於成”的教育,让我从“少不更事”的读书人,渐渐成长为如今尚堪独处“苟全性命”的“涵腔龟”!
蓬华仙境依稀在,廿二芳华何处寻?蓬华仙境依稀在,“敢问路在何方”?“自强不息,止於至善”,“路在脚下”!廿二芳华何处寻?在神圣的大气恢弘的自然里丶在“袖里乾坤大”般的方寸中!
写於2020年3月6日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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