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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先卫:喜鹊门前叫喳喳

  大年初一早上,几只喜鹊站立在老家门前那株光秃秃的杂树枝上,昂头挺胸“唧唧喳喳”叫了起来,委实把我们全家吓了一跳。喜鹊是吉祥鸟,同时民俗中也有“喜鹊报,客人到”之说,春节可能家里有客人来拜年。而此一时彼一时,疫情当前锺南山院士“一动不动”的告诫言犹在耳。

  庚子新春,应该是家人团聚丶走亲访友丶串门拜年的时候,然而在我的记忆中,从来没有哪个春节,能像2020年一样,让我们老老实实禁足在家里,靠着手机丶电脑和电视打发这漫长的“宅”时光。几个兄弟姊妹劝告父亲坐在家里莫走动别握手,还真费了不少囗舌。让我们松了一囗气的是,好在乡村山道上鲜有人走动,屋场爆竹稀稀落落,零零星星,年味比起住年单调和冷清了许多。 

  山雨欲来风满楼,过年我们收到官方“不拜年丶不串门丶不聚会丶勤洗手丶戴口罩丶少出门”的提醒短信。而让人惴惴不安的是,若道听途说有从武汉回来的老乡,顿时大家都提高了警觉绷紧了神经。从大年三十起,322国道难见行驶的车辆,街头上行人寥寥无几。受疫情影响,小镇街上商家店铺早已关门打烊,晚上我们在老家守岁燃放礼花,希望驱走新冠肺炎带来的阴霾。

  新冠肺炎疫情在武汉大面积爆发後,社区丶医院丶公安先後给我打过几次电话,详细询问了解我儿子一路回来的行程。儿子从华中科技大学修完学业四年,其实离开武汉已有大半年时间。腊八节後从长沙赶回衡南泉湖小镇过年,这期间窝在家里等待考研分数成绩和面试通知。我们配合政府抗疫一线人员的排查,亦对疫情防控工作表示理解支持。

  人们每天在不安和期待中度过。父母双亲大人均健在,老态龙锺需要亲人陪伴照顾。而正月恰好是我待在老家照顾打理的日子,其实我已经身不由己,只能托付姐姐和姐夫帮忙。从镇上隔三差五去一趟老家,停运的乡村班车尽管很快恢复运营。但无车一族的我,好长时间还是对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出行有所顾忌,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担心,唯恐消毒防疫措施不到位。

  湘南阴冷潮湿的天气刚过去,和煦的阳光普照大地,油菜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那天是2月14日, 我突然想起本镇一位在武汉工作的远房亲戚,得悉武汉市1月23日上午10时起要封城的消息,22日晚这位外甥连夜携家眷驾车从湖北赶回到湖南衡阳。然後他们在乡下老家自觉隔离了20多天,身体无恙没有出现发烧咳嗽等疫情相似症状。在微信里知道他们全家安好,我心中一块石头终於落了地。

  雨水节气前後,因为86岁高龄的母亲患上骨质增生和突发脑梗,自然我们呆在老家的日子比较多。新冠肺炎疫情还未完全散去,“喳喳喳…喳喳喳…”喜鹊在门前树枝上又跳又叫,是好运与福气的象徵。就像太阳每天都是新的,春花秋月月陨月圆都昭示着生命的不息轮回。我们不必一惊一乍,冬天过去就是春天。春暖花开,山河无恙,人间皆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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