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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公英:从《菲华廿年来诗展》剪报说开去

  我阅报时只要读到自以为有价值的东西,总要剪存。已经养成习惯,手头保存的剪报,少说也有好几箱了。

  由於懒得整理,所有剪存的文艺副刊,及其他文稿都混合在一起,从未整理过。三四十年来,装了一箱又一箱。要想找点有关菲华文艺的资料,比大海捞针还要难。人老了,越来越懒。“老”是躲懒的最好藉口,也就懒得去整理。

  在不久中找到了一本薄薄的剪报辑,用毛笔写上了:“大中华日报一九六八二月二日辑成於颜江”。这剪报是《一九四七年至一九六七年菲华二十年诗展》。

  不知能否算是菲华文学的历史资料。

  该《菲华廿年来诗展》展出了二十四位诗人。每位诗人只收了一首诗作,应该是该廿四位诗人各自的代表作,诗作前有老编的评介。

  该二十四位诗人如下:小英丶白雁子丶本予丶邢光祖丶杜若丶亚欢丶芥子丶林立丶若艾丶许冬桥丶庄稼丶月曲了丶艾鸿丶林泉丶吴天霁丶吴道顺丶荒山丶南山鹤丶梅津丶庄端明丶绿石丶云鹤丶龚英丶蓝菱。

  刊头是编者的话:“写在诗展之日。”编者开宗明义就说:“这些诗作都是那时代的产物。”那二十四位诗人,正值诗的年华。他们写着诗,梦着诗,说着诗话。每位诗人由当时的画家陈明勋钩画图像。

  二十四位诗人中我只认识:小英丶庄稼丶月曲了丶林泉丶吴天霁丶南山鹤丶云鹤这几位。从画像可以认出的是小英。本名陈扶助。我认识扶助老师是在三宝颜念书时,当时我念初中,他教高中。若艾的画像太年青,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已过了不惑之年。林泉丶吴天霁丶南山鹤丶云鹤都是年青时的画像,认不出他们来了。庄稼是我七十年代才认识的,其勾画轮廓依稀还认得出来。

  诗的语言纯美,代表着上世纪四十年代至六十年代菲华艺坛的诗风。

  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小英老师的

  《恬静的窗外》

  “在恬静的窗外,

  在没有蛙声的陂塘。

  微风也吹不动带露的南瓜。

  叶子,只是南来的旅人,

  向往着北天那颗游子的心啊。……”

  游子神往的心灯许就是诗人的北斗星。

  就如诗人在另一首诗上说的:“曩昔,我曾经的北斗为天灯。”

  小英老师的诗集,就以《北斗》为名。

  他曾於一九六五年七月时送给我《北斗》诗集,我前後念过二三次。

  从一九四七年至一九六七年的菲华廿年来的二十四位诗人中,我认识的活着的只剩下小英与吴天霁了。其他的如月曲了丶云鹤丶庄稼丶林泉丶南山鹤等前辈皆已名列道山了。

  斗换星移,人生如梦,曾几何时,我还是个乳臭未乾的黄毛小子,喜欢读诗丶梦诗,也学着写诗。我爱诗的情怀是在寂寞的六十年代,在千岛之国的极南端的一个花的城市,种下了诗的种子,只是未曾收获过诗的硕果而已。

  原稿於二零一三年三月一日

  改於二零二零年一月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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