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是暂时的,相对的;死是必然的,绝对的。当我较懂事的时候,我就认准了一条道路:我活着就仍学着对得起死!
我不是“不知死”的人,很年轻的时候就说到“随时准备死去,但要问心无愧”。我奶奶当时就问我:为什麽年轻人说死话?我回答说,一辈子一般不超过百年,百年的人生实在太短了。我说“死话”并不是消极,因为我既然知道人是必然会死的,那我活着的每一天,都要活得无须悔才对得起死!
後来上了大学,我引用过“人生如梦”的话,又有人因此以为我对人生是消极的。我说“如梦”的“梦”的意思是含有美好的意思,而美好往往是如昙花一现“稍纵即逝”的,要好好地把握之,否则後悔就来不及了。因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说句好听的话,我的“人生如梦”心念,是有强烈的危机感和惜福愿望的;说句狂妄的话,人家政界大“有头有脸”的人会发出“梦”的号召,可我这名不见经传的草民早就拾人牙慧地品味“人生如梦”了,说不定这“拾人牙慧”有几分“前瞻性”呢!
我活着就仍学着对得起死。“仍”,表示我从“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到“自强不息,止於至善”,以至於至今仍只管每一个“今天”,不枉费精力去等待“明天”,都是持之以恒没有变的。我要把精力之“钢”,用在从事正业的“刀刃”上!任你世事沧桑瞬息万变,我长保初心一如既往!
我略知:“穷则思变,变则通,通则久”,但变来变去只是“随机应变”的手段和策略富於变化,人生的方向是没有变的。这叫做“以不变应万变”,“万变不离其宗”。
性静而後能定,定而後能思丶思而後能得,得而後能德,德而通大道而後能成人,能对得起过去死去的先贤和祖宗,也能对得起将来自己的死。因为,在我们这样努力修心养性修德富才丶完善自己和造福人间的过程中,我们充分体现着我们真正的“活”丶也创造着我们这种“活”的真正的价值。如果我们坚持这样做好做到死,那麽,这就是我们的积了阴德和建了丰功。就经过我们的努力而在客观上无愧与祖先和後人,对得起历史和现实,我们就是一个平凡而伟大的人!因为,我们不是区区只为了自己有吃的有穿的丶可以满足名利色欲而不择手段去伤害别人的人,而是时时处处尽心尽力做对得起自己与他人的造福之事。就算我们再差甚至“最差”而没有能满足别人的欲望,但是我们能做到“无害他人地造福”,这就是对社会一大贡献。因为,假如人人都这样不作孽为害於社会,那自然就只造福在人间,这个社会就会和谐丶这个人间就会美好。
有时候,管好某个地方就像把一捆草扔到城墙上一样容易,而要管好自己这个人就像要把一根草扔到城墙上那样难以做到。“心如草原野马易放难收”。不信你试试!
因此,不要好高骛远大谈空话丶假话丶大话丶套话来忽悠人自欺欺人,果真有能耐的人是首先管得好自己的人。所谓“管”是一种“爱”,修养和爱护自己的德行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丶积累和善用自己的才学像恰如其分的劳动造福创造价值一样!
管好了自己才可能管好别人。否则就可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丶就如“阎罗王贴告示——鬼话连篇”,就可能是“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贻笑大方。
“千里之行,始於足下”。有人说得好:“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我活着没有什麽雄心壮志,就是一心一意地学着对得起死,就是尽心尽力预防“一失足成千古恨,转回头已是百年身”的遗憾。这也就是我“随时准备死去,但要问心无愧”的初心和“底线”。因此,在人生的大方向上我从来就“开弓没有回头箭”,一往无前向前方。不管我的“审时度势”“见风使舵”“随机应变”的能力有多差劲甚至“最差”,我的人生航船总是朝着既定的目标乘风破浪,像“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一样!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德才学识,来自先贤与尊长的培养,毫不滥用;名利色欲的满足尽量“取之有道”自然而然,无须寡廉鲜耻不择手段!
我活着就仍学着对得起死。不须等待世俗的颁奖才肯定我的成就,“人做事,天在看”;何宜等待他人予我送葬丶开追悼会的“哀荣”才有“荣光”?事实是最好的“墓志铭”也是给自己最好的“做功德”!
我活着就仍学着对得起死。用自己的言行铺就俯仰无愧去“天堂”的康庄大道,不须人云亦云地叨叨念着害怕着“人在天堂,钱在银行”;用自己的真诚学习和自己相处,不要“闲来无事”就拚命要遨游九州闯荡四海,害怕没有这样就活得很没“价值”很不“风光”。天下是游不完的丶自己的德行也颇有限,宁肯存些阴德在人间,也不要拚命把自己有限的福德提前支取甚至“超支”啊!一旦不明这种常识和情理,无知和贪婪就可能会使自己身败名裂“毁於一旦”!
我活着就仍学着对得起死。把心静下来不要再浮躁丶把情热起来不要再冷若冰霜丶把福及时造莫再胸无主见犹豫彷徨!末了,聆听一些烈士的话儿感受其澎湃的力量吧:
“为人进出的门紧锁着,
为狗爬出的洞敞开着。
一个声音高叫着——
爬出来吧,给你自由!
我渴望自由,
但我深深地知道:
人的身躯怎能从狗洞里爬出!
我只能期待着,哪一天
地下的烈火冲腾,
将这活棺材和我一齐烧掉,
我将在烈火中得到永生!”
“任脚下响着沉重的铁镣,
任你把皮鞭举得高高,
我不需要什麽自白,
哪怕胸口对着带血的刺刀!
人,不能低下高贵的头,
只有怕死鬼才祈求“自由”;
毒刑拷打算得了什麽?
死亡也无法叫我开口!
面对死亡我放声大笑,
魔鬼的宫殿在笑声中动摇”。
这就是我——一个共产党员的自白
高唱凯歌埋葬蒋家王朝!”
写於2020年4月3日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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