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微风,久违的结伴散步再来。
穿背心短裤,走小路丶过新桥丶绕溪边山湾,沿途与晨跑的人们互相致意。
晨跑者有独有群丶有男有女,穿紧身衣服的为多,热汗淋漓有之。对比他们,我们则如蜗牛蠕行,只是边走边做点小动作。
这种小动作,比起那个独自在桥上做瑜伽式的动作的陌生人来说,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他或一腿靠桥栏杆高扬过头丶与身躯和另一腿成180度斜线丶或前引身头伏地双手平伸压双脚面,他身体那种柔韧劲,让我心中暗生羡慕。
在绕经溪边弧形山湾的路上,我偶然发现路边沟边散乱躺着被人废弃的一些竹条,便忍不住贪婪地一支支捡握手中,准备为已经具备“粗胚”的瓜架“装修”。
有个男村民见我这“拾破烂”般的“尊容”,便热情地劝我到附近山边砍竹子用。我说那不是我们的不敢随便砍。他说别人没管那麽多也不会在意,我说还是不砍为好。
搭瓜架以木枝纵横交错,早已如编织经纬初现端倪。而这细长的竹条比木枝柔韧而轻,正好穿插在原来的瓜架上增加瓜架的细密度,免得其间过於空旷而使有的瓜藤攀附无所着落。我也偶然见到一长条别人废弃的黄色的布条,美观而柔韧,可以做结扎条枝之用,於是又“人弃我取”。回头走过圳沟旁,顺将整把长竹条迎着水流清洗乾净。
继续慢走,遇到熟悉的村民朋友。感恩她热情地当场摘些他家种的空心菜和莴菜等给我们。那条长带子马上被派上用场,正好用来绑扎菜提着走。近到家时,又顺便把别人昨晚砍弃於路旁的菠萝蜜树枝“顺手牵羊”,与细长竹枝条结成新“联合统一战线”。
从为所种的瓜搭建瓜架的农事里,我们分明感到:
其一:从材料的准备和动手架构与绑扎看,都是需要劳动者“爱才(柴)如命”兼收并蓄丶还要“量才(柴)录用”恰如其分的。这跟人事部门要“任人唯贤”一样,都要当生活的“有心人”,才可能自觉勤谨做好如为瓜生长“铺桥造路”的“实在事”。
其二:搭瓜架的事情未必是“一次性”的工作。那种“一次性”能做好的,往往需要占有材料的优势条件的,就像德才兼备的官员做事一样,容易“登高而招,臂非加长而见者远”丶也是如打篮球之“一传到位”或“一条龙”上篮的。
而对於像我这种“山寨”农民丶种菜技术不是如“本港鱿鱼”老农水平打得“速决战”“阵地战”或“攻坚战”的。对於自己没占有材料优势,只靠“捡破烂”式来维持“供需平衡”的我来说,搭瓜架往往是一个过程,是得打“持久战”“游击战”“麻雀战”,如打篮球“多传球,少失误”配合有方的。
因此,同样是搭瓜架如编织经纬一般,我是比不得老农做得轰轰烈烈有板有眼卓有成效的,而往往只是零敲碎打化零为整丶积少成多循序渐进的。虽然两种编织经纬状态迥异,但是总方向还是一致的。甚至,其中蕴含的某些人生哲理也是能相通的!
最丰富的风景,或是在最天真无邪的眼光里;再长的路,也挡不住一贯的坚持行走(总会逐步靠近)。人生是一路永远走不完的风景,所有造福的一切事情无论大小,都是这种好风景的组成部分,随时随地可以拥有丶随时随地需要完善丶随时随地都有造福的快乐与成功的风景相伴。因此,在这为瓜苗搭瓜架如编织经纬的劳作里,固然有些许操劳和惹点脏臭,但是其收获的不仅是果实的丰硕,而且更有思想感情趣味的香甜!
经纬续编闲谈,让我们知道木枝竹条虽有粗细长短之分丶轻重大小之别,但是它们都是编织瓜架经纬的重要物质,其服务於搭瓜架的方向丶功能和效果相通。它们虽然禀赋各有不同,但共同在帮助人类造福的事情上,形成了创造丰硕成果的整体,堪以令人对这一切萌生敬意丶也可促人见善思齐。
经纬续编闲谈,也可以让我们想到“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世间有人有“吞吐日月之志”丶具“经天纬地之才”丶建旺家福国益世之功。他们既能够开美好风气之先而独树一帜威震海内外,也能够力挽狂澜於既倒东山再起重振雄风闯九州。这种虚怀若谷经世济国丶甚至叱咤风云改天换地般的英雄壮举,也是需要後来者下比编织瓜架经纬万倍不止的功夫去“续编”的!尽管我自己虽非贾宝玉却“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望尘莫及,但是我还是满心崇敬丶翘首以盼英雄君临天下建奇功啊!
写於2020年5月12日汶川地震纪念日之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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