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次新冠肺炎肆虐全球,千岛之国也未幸免。
此种病毒的感染力很强,以致疫情初暴发之际,媒体丶网络上流传:某些医院拒收患者,连殡仪馆也拒收尸体。亲人不能陪伴,也无法与遗体告别,自然更谈不上死者的哀荣。
何谓“哀荣”?即指人死後所享的荣誉。贫富之间,犹如天壤之别。
中国人爱面子,所以,特别重视哀荣。此情“古已有之”。众所周知,古代帝王的葬礼叫“国葬”,规格之高,无与伦比,“国丧”期间,举国上下,都得举哀,不得行乐,连夫妻之间的“巫山云雨”也不行,犯者杀无赦。相关的,陵园和陪葬品都是最高标准。秦始皇弄了个“兵马俑”坑,令後人叹为观止。直到近代,人们仍能看见南京锺山南麓的孙中山陵园和北京市天安门广场上的毛主席纪念堂。普通的老百姓,一般也都会尽量把丧礼办得风风光光。只有真正的贫民,才会薄棺一具或芦席一领,把死者草草埋葬。
菲华人士源自神州的闽丶粤为多,延袭了这种风俗。
疫前,任何一位“大班”级的“侨领”或一位“理事长”级的人物逝世了,家属固然累坏,死者所属社团的秘书长和办公室主任(助办)往往也得忙坏。譬如:讣告应该怎样写,讣闻向哪些报馆丶机构丶人士发送,尺寸多大?还得发电信向中国大陆的官方或民间团体(各级“侨办”丶“政协”丶“侨联”丶“商会”丶“乡会”和政府行政部门索取慰电,以便张贴在灵堂上,展示死者的名望。若属“大班级”,尚要筹组“治丧委员会”,该邀请哪些社会名流参加。悼词上的称谓应该怎样定,如何叙述其生平事迹,均不得含糊。尽管死者已超脱於名利荣辱之外,对其享受甚麽样的待遇毫无反应,但是,死者的亲戚朋友却十分计较。假设出现任何疏漏或差错,秘书长和“助办”都有可能“吃不了,兜着走”。
灵堂,自然也是一个展示哀荣的场所。於富裕家庭来说,花圈丶挽联丶奠品丶香烛固然少不了,纸扎的华宅丶飞机丶汽车丶游艇丶彩电丶冰箱仍至佣人是应有尽有。此外,还有乐队奏哀乐丶和尚丶尼姑念经,以壮声势。这些工作幸有轴店丶殡仪馆收费代劳。“助办”一般只需坐在一隅代收奠仪。公祭时,秘书长通常担任司仪,一切行礼如仪。
体现哀乐的另一形式的坟墓。大岷区的华人坟场─华侨义山,豪华气派名扬亚洲四海。其他各市民族合葬的坟场,同样亳不逊色。有坟墓就有墓碑,可惜,在华的坟场罕见墓志铭。
说到墓碑,笔者不禁联想起英国散文家哈兹里特的话,他说:应该立碑纪念的人不需碑,他们已在人们的心底和记忆里为自己树立了丰碑。”
是啊!周恩来总理死後,家人遵嘱把他的骨灰撒於祖国的山川和江河。可是,他永远活在中国人民的心里。
在疫情肆虐期间,菲华人士只能在新闻媒体上刊登挽词,聊以寄托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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