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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仲煌:一滴水的问答 ——谈谈陈默的《水的传奇》

  《水的传奇》

  一滴水

  从天上掉下来是雨水

  流到河里是河水

  蓄在水库

  放出来的却是自来水

  兄弟啊兄弟

  你水滴般地流

  到大陆被称为番客

  到台湾被叫做华侨

  入了菲律滨籍的容器

  却被看作中国人

  泪水啊泪水

  你是泪还是水

  “一滴水”多麽纯洁的图像丶简朴的事物!可是诗人看到的它:

  从天上掉下来是雨水

  流到河里是河水

  蓄在水库

  放出来的却是自来水

  我们还知道,水的源头来自冰川,我们也还会抬头唱“天空有朵雨做的云”,这麽说来,它不止七十二变,还可说蕴含了老子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於是诗人又要引我们去联想,人类文明的足迹,历史与岁月,就是沿着有水流动的两岸走出来的,结果呢?若说今天的人类演变得比水的种类更为复杂了,也没有多少人会反对吧!

  当然,这里诗人陈默老编只引用了切身之痛:

  大陆丶台湾丶菲律滨……

  番客丶华侨丶中国人……

  够了,已经足够复杂!

  我们又想起,地球的表面有百分七十被海洋覆盖,而水约占人体组成的百分七十,水又约占人体血液的百分七十。印证人类有许多合乎天道的,也在许多方面努力向天道学习,例如人类制订的法律,也想力求公道。然而“道法自然”,法律离自然却貌似还远着很。不信,从菲律滨的地缘法到血缘法,那一部法律可以给予我们以及我们的後代公道的身份认同呢?

  如此,诗人又问出一个问题:

  泪水啊泪水

  你是泪还是水

  这泪水,和起源那“一滴水”有何不同?它走出水的一种形态?或已是人的一种灵魂?

  不,我们的情感也在寻求公道,但它应该只是诗人自身对上述问题的一个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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