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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登上台后,美菲关系何处去?

本文作者为理查德海德里安(Richard Heydarian),为菲律宾国会特别顾问,菲律宾大学政治学讲师,同时也是菲律宾多家主流媒体的专栏作家,

本文为美国外交关系委员会特别供稿,作为对未来两年,杜特地总统与美国候选总统拜登之间交集的一种描述性展望,来自于菲律宾智库的他山之石,以供各位对菲美未来关系感兴趣的同胞参阅。

以下为文章部分节选,文章标题为萝卜头所加,内容略有删节:

菲律宾总统罗德里戈·杜特地(Rodrigo Duterte)上任伊始,被冠之以“亚洲版川普”,意为其大嘴巴,强人风格相近。

时过境迁,川普卫冕总统失败,白宫即将迎来民主党推举的乔·拜登(Joe Biden)入驻,这对于杜特地来说,是他倾向接受的结果么?

答案是否定的,因为对于杜特地而言,同为民粹主义的唐纳德·川普(Donald Trump),再争取建国四年,才是一个更让杜特地倾心的结果。

可是,历史没有如果,面对尘埃落定的美国大选,杜特地的发言人洛克,在热烈祝贺美国新总统同时,强调了菲律宾与美国“相互尊重”和“互惠互利”的必要性,这微妙地重申了杜特地偏爱与华盛顿建立更具交易性的关系。



相比起美国传统盟友,包括日本,韩国和澳大利亚之间对拜登胜选后的热情洋溢的对话——即使是同为民粹领袖的印度领导人莫迪,也对华盛顿表示了兴致勃勃的赞誉,而与之相比,杜特地的公文式的祝贺,预示着拜登上台之后,可能要在寻求菲律宾的最大支持方面,花一番功夫。

在可以想见的路线图内,拜登任职总统后,将不得不尽快敲定与马尼拉达成的一项重要国防协议的地位,这对美国在亚洲军事力量的投射保障,至关重要(即美国访问部队协定的续签---萝卜头注)。

这意味重返多边的美国总统在与多刺儿的菲律宾民粹主义者,必不可免打交道。

要想确保达成《访问部队协定》Visiting Forces Agreement,意味着新任美国总统,面对菲律宾,不得不采取更加务实的态度。

根据访问部队协定,该协定给予美军进入菲律宾提供了若干便利,当然协议的名义是进行年度军事演习。

在美国大选前,世界各地的民粹主义者对世界最强大的国家,其发展前景深表担忧,毕竟,保守主义与多边主义的调性截然不同,而且,拜登已承诺恢复美国对自由国际秩序的承诺,并捍卫人权和民主。

这与川普设法与全世界强人建立牢固的关系形成鲜明对比,川普甚至似乎赞同杜特地的焦土毒品战争,这场战争夺去了数千人的生命。

川普与杜特地之间的友好关系,部分解释了尽管菲律宾总统的反西方情绪以及倾向于中国和俄罗斯,但美国仍然设法与其东南亚盟友保持了相对稳固的安全合作。

今年早些时候,杜特地总统称赞川普是“一个好总统,值得连任。” 实际上,马尼拉倒向中国的关键推动力,部分来源自奥观海总统对杜特地的毒品战争和人权记录的公开批评。

尽管如此,鉴于美国发生新冠病毒的数量激增,经济衰退以及在最近的竞选活动中暴露出来的尖锐的党派分歧,拜登从一开始就将是一个“危机总统”,拜登上台以后,将面临大幅度的纠偏,不管是国内还是世界范围内的纠偏。

由此一来,拜登对于杜特地所关注的方面,就显得很有限,这也许可以解释杜特地坚持认为他“保持开放的胸怀”,“没有偏见”,并且“愿意与”即将上任的美国民主党政府合作。

拜登政府最关注的领域将是《访问部队协定》(VFA)的摇摇欲坠,围绕着该协定的存废,杜特地与华盛顿方面屡屡博弈。

目前的状态是,杜特地暂停了《访问部队协定》的取消行为——换句话说,暂时搁置,以观后效。

近一个世纪以来,美国在菲律宾的军事存在,一直是作为第一岛链区域的重要堡垒。

2019年,菲律宾和美国进行了近300次联合军事演习,包括在有争议的南中国海进行大规模的海军演习。

2020年六月,由于担心中国在南中国海的行动,杜特地改变了立场,暂时恢复了VFA。

菲律宾此后表示,目前处于搁浅状态的VFA可能会在本月的另一次延期之后“再延长6个月”,但杜特地仍可在2021年中期之前“最终废除VFA”。

这意味着拜登在任期的头几个月,将需要解决VFA的地位,以免进行大规模联合军事演习,以及美军进入菲战略性基地的军事行动,受到被迫取消的威胁。



从另一个方面来看,随着菲律宾加入中国牵头组织的亚太自贸区(RCEP),如何将菲律宾从滑向中国的快车道拽回来,至少保持善意的中立,这意味着华盛顿方面,需要对菲律宾做出重大的利益妥协。

由于杜特地(Duterte)即将进入总统任期的最后一年,在这一年里,菲律宾即将面对红黄两党的大选,面对与美国民主党政治光谱相近的黄党,为选举的造势行为,杜特地他很可能会讨价还价,利用VFA扩展从上任的美国民主党政府那里获得重大让步。

从当下的菲美关系来看,如果美国做出妥协,拜登不仅必须在打击新冠病毒,疫苗出口,放宽菲律宾移民限制,贸易和投资承诺等方面,提供切实的援助,而且杜特地可能会寻求美国政府保证,不会对自己或自己的主要盟友实施与人权相关的制裁,同时对于菲律宾的大选,恪守中立。

由于菲律宾对于美国重返亚太,建立强大的区域联盟至关重要,因此留给拜登与杜特地的交集,只有不到两年时间,在这两年时光中,拜登总统在制定有效的亚洲战略时,将不得不考虑菲律宾的现实逻辑,意味着拜登的亚洲战略,将面临艰难的选择。

萝卜头后记:唐纳德·川普的选举失利,给了建制派一线希望,世界上的民粹主义浪潮可能最终转向。

虽然疫情大流行,部分导致了美国总统无法连任,但是在菲律宾,似乎没有任何迹象。

虽然漫长的封城和各种ECQ,GCQ,but,富人轻易可以找到逃避疫情的方法,而穷人则在与疫情和天灾的斗争中,苦苦寻觅属于自己的求生之路。

从这个角度来看,疫情的次生灾害影响,对于未来菲律宾的政治走向,地缘政治的分分合合,带来什么样的改变?

一年半之后的总统大选,似乎是一个不错的观察窗口。

让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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