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5月18日,钢琴家傅聪给父母的一封信中提到,他到东南亚开音乐会,感觉很特别。因为东方的风土人情给了他一种家乡的亲切感。因为他觉得在西方国家生活得越久,对西方文化钻得越深,越能发现根植于内心的东方气质。东方文化有着怀旧情感浓重、注重天人合一、神秘主义色彩浓郁、重感悟而轻理性的特征。
傅聪说“东方自有一种和谐,人和人的和谐,人和大自,然的和谐。”“ 我宁可在东方的街头听嘈杂的人声,看人们的笑容,感受到一股亲切的人情味。”
这一点让我的确很有触动。就像以前,我每次过年回老家时,即便什么都不做,就是站在县城的大街上,看人来人往,看办年货的人,满脸的喜悦。听街头各种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就感觉很接地气。正所谓“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即使是一张张陌生的脸,也让我倍感亲切,人们说话很大声,笑得毫无顾忌。但是在国外,在大城市里,你根本体会不到这些。这大概就是中国人的“乡土情结“吧!
当傅聪到了泰国后,他发现泰国比较富裕,但人口少。虽然腐败严重,但人民很安乐,很随和。他觉得泰国人就像“大自然的孩子”。唯一的不足就是天气太热,热得什么事还没做就已经没精力了。
后来,他到了菲律宾,发现菲律宾华侨非常热情,什么事都替他做好,还为他办音乐会提供赞助金。那种热情是令人超乎想象的,简直比亲人还亲。而且他觉得菲律宾的音乐水平不错,菲律宾人音乐感很强。唯一的不足是中间人坐收渔利,伦敦经理人对华侨宣称,一场音乐会给傅聪一千美元,但实际上只给了三百美元。傅聪就很气愤,觉得以后再到东南亚开音乐会,一定要直接找华侨华人,而不是找中间人。
同属东南亚国家,但我没去过泰国,对它不是很了解。听很多朋友说,泰国整体比菲律宾要好很多,不管是治安环境方面,还是生活、旅游方面。但要说发展空间,还是菲律宾多一点。
同属热带气候,我想泰国和菲律宾应该都差不多,五六月份,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人出门动不动就是一身汗。对于初来乍到之人来说,屋内如果没有空调或风扇,的确是很难熬,更不用说做事情了。
菲律宾的华人社会是由一个一个团体组成的,人情是非常重要的。但是只要他们听说你是功成名就的华人、华侨、华裔,想到这边来做一些活动,他们都会全力帮你的,真的就像傅聪感受到的那样——有一种超乎寻常的热情。
菲律宾人的乐感的确很强。他们生性乐观、浪漫,从小就能歌善舞。到了周末,倘若你走在菲律宾的大街小巷,到处都能听到菲律宾人在家里开party,唱卡拉OK。
音乐是菲律宾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调剂品。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有菲律宾人的地方,就有音乐。音乐就像上帝赐给菲律宾人的礼物一样。不管是本国的还是国际的音乐大赛,只要菲律宾人参加,大多数情况下都能获得奖项。
在上海的一些小酒馆、咖啡餐厅里,只要有菲律宾人做服务员,他们都会弹着吉他,为你倾情演唱,甚至载歌载舞,令你心情大好。菲律宾很多自助餐厅里,也都有歌舞表演。
2020年初,我来菲律宾的时候,连襟听说我喜欢古典音乐。他专门给我订了音乐会门票,勉为其难地陪我欣赏了一场新年音乐会。因为他并不喜欢古典音乐。
记得那场音乐会是由菲律宾交响乐团演奏,日本的指挥家Yoshikazu Fukumura 指挥的。上半场演奏的是德沃夏克和莫扎特的作品,下半场演奏的是法国作曲家赛萨尔·弗兰克的作品。
德沃夏克《E大调弦乐小夜曲, 作品22》即《弦乐小夜曲》,是德沃夏克作品中最具有轻柔、优雅的作品。莫扎特的巴松管协奏曲,降B大调的音乐轻盈活泼,听起来也很舒服。就像坐在山上听涛涛的松风,坐在河边听潺潺的流水,让人感到很快乐、很安详。不得不说菲律宾交响乐团整体演奏水平还是要比上海交响乐团高一点。我也有幸和乐团里的菲律宾巴松管演奏家Adolfo Mendoza合了影。看来,比起泰国,钢琴家傅聪还是更喜欢菲律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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