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9日下午，阿萍在质询台上为应对众议员们的提问在做笔记。另一侧这位一脸不屑表情的人是宿务市前市长托米·奥斯梅尼亚（Tomas "Tommy" dela Rama Osmeña 2019年卸任），这位骨灰级人物之所以会出现在此次听证会上，是为了报复当年老杜支持他人将其撵下市长宝座，结束了奥斯梅尼亚家族对宿务的长期统治。当然，也有为2025年宿务市长选举提前热身的需要。

自从小马科斯宣布禁止网络菠菜后，菲律宾一些行业都开始了针对性的措施，例如一些城市的高档别墅区开始审查外国租客的入住申请，尤其是中国租客的入住申请被严格审查，所属的行业，公司文件，工作签证，居住人数等都成为必不可少的申请要求。

甚至小编听一些租房中介说，极个别的别墅区已经不接受中国人的入住申请，中国租客们被拒之门外。

小编本以为这些都跟自己没啥关系，这些破事也影响不到自己，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现象并不是随便说说，当华人都被冠上“疑似灰产”的标签后，针对群体的情况肯定会逐渐影响到个体，而大多数华人也必然要为灰产的影响承担或多或少的后果。

2023年9月22日，76名中国籍网络菠菜从业者被驱逐出境返回中国。

一

不知道旅菲华人们使用的本地银行卡都是哪个银行的，也不知道大家的遭遇是否和小编一样。

小编在疫情之前办理了一张BDO的银行卡，因为BDO的母公司SM集团是由蝉联多年菲律宾首富的施至成（Herry Sy Sr.）家族所创，理论上来说对华人会比较友好一些，BDO还有专门的华人客服部门和说中文的客服人员。

也是冲着这些差异化的友好服务，小编近些年一直把BDO作为主卡，但小编最近去BDO银行取款时，发现取款难度直线上升，且针对的几乎都是华人。

按照菲律宾银行的规定，取款时除了携带存折或银行卡外，还需要携带2个身份证件，以证明自己的身份。

小编第一次发现BDO的取款难度上升时，也是携带了规定的所有证件，但以往几分钟就处理完的取款流程，那天却整整等了半小时左右，柜员先问取款用途是什么，然后要求在几张文件上不停的签字，最后银行的经理也出现，在小编签过字的文件后面继续签字。

菲律宾稍微大一点的市镇随处可见的BDO分理处和ATM机

小编以为到这里就算结束，但柜员又让小编回到休息区坐着等，这一等就是20分钟左右，估计是柜员将取款请求发给中后台审批去了。

小编在休息区翻来覆去的玩手机，玩的火气也渐渐酝酿，几次都忍不住过去询问进度，压着火气想跟柜员吵架，但想想又觉得不值，柜员都是最普通的办事员而已，也没权力去改变这些流程。

一共耗时半小时左右，柜员终于喊小编去核对现金，区区几十万披索折腾了这么久，小编只能不断调整心态，劝自己放松心态，不要纠结这些过程。

后来和朋友们聊天时，小编提到了BDO的这个情况，纳闷为何现在取款审核如此严格。

一个做饲料加工的华人朋友说他也遇到了这个情况，因为他和菲律宾的养殖户们经常有资金往来，而菲律宾的养殖户们都普遍在乡下和山区，用现金更加方便，他以往都是在BDO快速取了现金后带去乡下，但现在每次取款都得漫长等待，忍无可忍，他干脆把常用的银行卡换成了一个冷门的小银行。

疫情之初一家BDO分理处内的服务柜台


二

小编本以为这是某些BDO网点的单独情况，去开户行取款可能会方便一些，但后来几次经历发现都是差不多的情况。

即便去了当初开户的BDO网点，取款的流程依然是一样的，不停的签字，漫长的等待，小编每次询问为何现在外国人取款如此繁琐，柜员和银行经理的回复都是“We are following the process”(我们必须遵循流程)，但继续追问却没下文了，银行职员都说不清楚这个流程的由来。

后来几个华人朋友和小编聚餐时，一个在菲许久的老哥做出推断，银行的政策或许与热点事件有关，而最近两个最出名的热点事件，就是传奇人物郭华萍和网络菠菜禁令。

拥有90几个帐户的阿萍没少通过网赌电诈园区敛财，数十亿披索的灰色收入又通过菲律宾银行系统进行层层转移和交易，还成功绕过了菲律宾银行的监管政策，而她最后还成功潜逃了，这不仅打了菲律宾政府的脸，也打了菲律宾银行的脸。当然，最后终于被引渡了回来，这是后话了。

阿萍价值1.38亿披索的直升机和价值3300万披索的豪车

菲律宾政府和银行恼羞成怒，他们可不管普通华人与阿萍是否有关联，既然她犯了错，那所有华人就跟着挨罚，普通华人都被阿萍给“连坐”了。

另外就是最近的网络菠菜禁令，因为网络菠菜被禁，大量网络菠菜人员和周边产业的人员也在逐渐离开菲律宾，而离开菲律宾必然要带走他们的存款，大量提款又会导致银行的账面资金不足，所以银行可能也是出于这种考虑，开始严格审核华人的提款请求。

以上都是小编和朋友的推断，但这些推断并不是盲目推断，因为长期观察菲律宾银行的政策，确实能感受到很多情况与热点事件有关，也与华人的一些动向有关。

2015年的时候，小编在菲律宾办理了第一张本地银行卡，当时办卡要求挺低的，旅游签就可以办理，不需要居住证明和工作证明，也不需要工签和公司文件，提交基本信息后很快就拿到了卡片。

随后几年，越来越多的华人来到菲律宾，同时灰产行业在那几年也快速壮大，大量涌入的华人导致办卡数量也直线上升，而利用菲律宾银行卡的流程漏洞和政策漏洞，实施金融犯罪的情况也越来越多，最典型的就是利用支票进行跳票诈骗的骚操作，在那几年让大量受害人损失惨重。

还有一些绑匪也直接利用菲律宾银行卡收取赎金，但赎金却不是转到绑匪自己的账户内，而是转入换汇商的银行账户内，被蒙在鼓里的换汇商看到资金到账，而绑匪也提供了存款单，就不假思索将对应的美金或人民币转给绑匪，然后自己稀里糊涂被警察逮捕。

警察们为了尽快结案，一般也不听换汇商的解释，直接没收涉案资金，将换汇商扔进大牢，但银行却要配合着处理后续事宜，也知道了一些华人在利用菲律宾银行卡实施犯罪。

类似的情况越来越多，申请银行卡的华人也越来越多，菲律宾银行也开始逐渐收紧政策，直到开始严格管控外国人开设的银行账户，尤其是对中国国籍的申请者，更是采用层层审查的严格策略。

马尼拉一家商场内的货币兑换店门口屏幕上显示的各国货币兑换菲律宾披索的汇率

三

到了2019年，小编想去申请第二张本地银行卡和附带的网银账户时，就发现与2015年的政策相比，申请难度已经有了天壤之别。

小编记得当时携带了护照等多个证件，也携带着第一张本地银行卡，但开户请求直接被银行柜员给拒绝了，理由是必须提供工作签证、工作证明、收入证明等乱七八糟的文件，并且反复问小编是什么行业的，是不是网络菠菜行业，如果是网络菠菜行业就不能申请。

第一次无功而返，但小编当时就察觉到菲律宾银行业对网络菠菜的警惕和排斥，也感受到了网络菠菜带来的冲击，办个银行卡跟办个美签的难度都差不多了。

后来小编又拿着一堆新的申请文件，包括工作签证、工作证明、收入证明等一系列文件又去了银行一趟，然后填了申请表，递交资料，但这还没完，走完流程就让回家等消息。

金融行动特别工作组的黑名单和灰名单成员，菲律宾名列灰名单之中。即需对其境内猖獗的洗钱犯罪采取行动并加强监控的高风险国家和司法管辖区。

小编回家又等了大约一个月，才被通知可以去办理银行卡，然后又去银行一趟，又填了很多表格。

其中一张表格要求回答开户人是否与网络菠菜有关联，是否与网络菠菜行业有资金往来和业务往来，账户的资金是否涉及网络菠菜行业等，和答题卡一样的问答格式。

又是一番折腾后，最终才拿到第二张银行卡，过程和难度都比小编申请第一张银行卡时高了很多倍。

而这些情况不是个例，小编与一些华人交流时，发现大家的情况都差不多。

随着时间的推移，办卡难度在上升，审核的严谨程度也在上升，2016年之前的申请难度与2016-2020年的难度不一样，而疫情之前与疫情之后的申请难度又不一样。

如今随着郭华萍的一番骚操作，取款难度都直线上升，估计现在办卡难度也上了一个新台阶。

以阿萍为例，这些兴风作浪的灰产大佬肆意践踏各种规则，将政府和法律玩的团团转，然后拍拍屁股换个国家，继续逍遥快活，虽然阿萍目前已经在菲律宾国会被三番五次地公审但规则和法律的反噬，却让我们普通华人受到了影响。

在今天的听证会上阿萍展示她的如花笑颜

普通华人并没有享受到灰产大佬的游艇、庄园、私人飞机和一掷千金，却在为他们的骚操作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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