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7日下午3点，新的台风“马尔斯”正式登陆菲律宾，官方宣称，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对此，很多人都表示怀疑。毕竟，就在在刚刚过去的半个月里，强热带风暴“克里斯蒂娜”肆虐菲律宾，数天之内夺走100多条人命，造成了惨重的损失。数字背后，是生命的消逝，是家庭的破裂，是普通民众的惨痛损失。民众不禁要问：作为一个台风高发的国家，“身经百战”的菲律宾为何会被一个强热带风暴打倒？这背后有什么隐秘的问题？

事实上，任何一场天灾的背后，都潜藏着人祸——因为人为失误、疏忽或者治理腐败等问题，灾害的影响总是被扩大数倍。“克里斯蒂娜”不仅是一场自然灾害，也是一面镜子，既照出了菲律宾在气象预警、应急防灾、城市规划、贫富差距治理等方面存在的问题，又照出了全世界都不得不面对的生态危机——气候变暖。

一、糟糕的应急防灾管理：除了等待，我们无能为力

“除了等待，我们无能为力”，这是总统马科斯在灾情通报会上的发言。一国总统面对灾情时尚且如此表现，就可以想想政府上上下下的应急防灾有多糟糕了。11月4日，马科斯总统的姐姐把政府防灾不力的原因推给了菲律宾气象局，说因为他们“预警不足”才导致政府防灾准备不足。但不论这是不是气象局的锅，“政府在防灾管理方面准备不足”，算是被官方盖章认证了。

事实上，从各种救灾新闻中，也可以窥见官方救灾“草台班子”的离谱操作：10月23日，总统在灾情通报会上表示，不会给滞留旅客提供食物，因为“没有”；10月25日，福利部长张侨伦说，救灾食物包正在生产，预计能在11月之前交付……要知道，救灾食物是防灾预案最基本的物料，应该在台风来临前就准备好。

二、落后的基础设施：排水系统还是50年前的！

翻看“克里斯蒂娜”的灾后图片，积水严重，房屋被淹，人们在水中艰难行走的场景比比皆是。为什么水排不出去？除了雨太大，另外一个重要原因是城市规划和基础设施落后，排水系统不能有效处理暴雨带来的积水。再加上城市化进程中大量的不合理建设，地表硬化严重，雨水难以下渗，以及垃圾污物不合理的处理，堵塞下水道，最终导致洪涝灾害的发生。

11月5日，大都会马尼拉发展局 (MMDA) 也站出来表示，过时的排水系统是罪魁祸首，MMDA 主席罗曼多·阿尔特斯 (Romando Artes Jr.) 说：“我认为，洪水是由前所未有的降雨量、垃圾以及过时的排水系统造成的，这些系统大多建于 1970 年代，也就是 50 年前了。”

另一个讽刺的事实是，从十多年前开始，菲律宾历任总统都曾表示，要加大基础建设方面的投入，以应对台风等自然灾害，但从目前的结果来看收效甚微。比如2012年，阿基诺三世曾出台过一个2035年计划——该计划承诺到2035年建设一个覆盖整个马尼拉地区的灾害预警和应对机制；而就在不久前，马科斯总统也宣布重启他父亲在90年代提出的比科尔河流治理项目，以疏通河流两岸的水道。但承诺归承诺，执行又是另一码事情了。

三、是否存在贪腐行为：钱去哪里了

根据官方数据，政府在基础设施建设和防灾管理上的预算投入也不少，是否真正落到实处，就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了。比如，菲律宾连续两年成为世界银行第五大借款国，共获得23.5亿美元的贷款，在2024年5.768万亿的国家预算中，用于防洪的预算为2550亿比索，因此，洪灾过后，有议员质疑：这2550亿的防洪拨款花哪儿去了？

就在前不久，菲律宾的一起官员贪污案就曾经因过于离谱上过热搜——前马京达瑙省（Maguindanao）省长安帕图安（Sajid Ampatuan）在执行一个道路施工项目时，直接从4亿的拨款中挪用了3.93亿！直到验收小组发现花了4亿的道路几乎无法通行，是一个明显的“豆腐渣工程”时，这位省长的贪污行径才得以败露。

更离谱的是，这个案件发生于15年前。可以想象，15年过去了，还有多少个像这样的巨贪隐藏在官员系统中，啃食着菲律宾城市建设的基柱呢？

四、贫富差距：穷人雪上加霜

灾后的新闻中：泡在洪水里的棚户区、用洪水烧水做饭的贫民区百姓、看着农田被淹绝望的农民、衣不蔽体的孩子……这样的身影比比皆是，贫富差距问题，在灾难面前被进一步放大，并周而复始，形成一个令人绝望的恶性循环。

灾难面前，底层百姓往往首当其冲，成为最大的受害者。一方面，这是因为农村和贫困人口大多恰好生活在气候风险最高的沿海和城市低洼棚户区，每次灾害来临，自然成为受灾最严重的群体；另一方面，因为政府应急管理不善，救灾不及时，导致各种次生灾害，让原本就不堪一击的贫困家庭雪上加霜。

五、台风频发：气候变化的悲歌

气候变得越来越糟糕，这是不争的事实。就在这半个月时间里，已经有一场热带风暴、两场台风光顾或者即将光顾菲律宾，“克里斯蒂娜”“莱昂”“马赛”，你方唱罢我登场，搅得整个菲律宾人仰马翻、损失惨重。

如何应对气候变化带来的挑战？这是全世界国家共同的问题，更是全人类都要面对的问题。但菲律宾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不得不提前面对这一切，就像菲律宾底层百姓因为生活在低洼棚户区，不得不受到更严重的影响一样。

“起初，没有人在意这一场灾难，这不过是一场山火、一次旱灾、一个物种的灭绝、一座城市的消失，直到这场灾难和每个人息息相关。”台风频发，是气候变化的悲歌，但可怕的是，它还将一次又一次上演。不论是强国、弱国，还是富人、穷人，最终都会受到影响。

六、“克里斯蒂娜”教会了我们什么？Nothing

事实上，无论如何定性，天灾也好，人祸也罢，最核心的问题，是如何在下一次台风来临前做好准备，尽量减少人员伤害和财产损失。但遗憾的是，台风年年有，年年都有人因此受灾甚至失去生命，官方也年年都要反思总结一大套经验教训，但下一场台风一来，又开始新一轮的恶性循环。

黑格尔有一句名言：人类从历史中学到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无法从历史中学到任何教训。这句话用在菲律宾应对台风时的状态，讽刺却又恰到好处。因此，面对信台风“马尔斯”，我们不禁担忧：那些深陷汪洋的低矮棚户，以及被洪水夺走一切的灾民们，还经得起更多的暴风雨吗？只希望这一次菲律宾政府是真的吸取了经验，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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