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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资过低、工作过度,菲律宾护士宁愿离开也不愿在家工作



在世界各地的医院里经常会看到菲律宾护理人员,但他们的国家却面临着护士短缺。冠状病毒疫情暴露出菲律宾的医疗保健系统辜负了其护士,我们也项目研究了这些问题。

视频图像很粗糙,但是菲律宾护士玛丽亚·特雷莎·克鲁兹(Maria Theresa Cruz)在同事中脱颖而出,她向从冠状病毒康复归来的患者欢呼并拥抱他们。



她的棕色个人防护装备与周围环境的对比提醒我们,她这件衣服是她自己买的。

她的女儿乔伊(Joie)说:“她分享自己的担忧和不满,因为个人防护装备不足。即使有个人防护装备,配给也很严格。”

拍摄该视频两个月后,克鲁兹成为了冠状病毒的受害者。她向雇主报告了自己的症状,但只接受了两次快速检测,这比拭子检测更不可靠。



她的两个快速检测均为阴性,这位47岁的护士在入院四天后出现呼吸困难时才接受了拭子检测,她还没看到检查结果就死了。

另一个护士宝琳·巴迪(Pauline Budy)在冠状病毒分诊区服务了六个多月后,幸存下来,她认为自己很幸运。

但是,在马尼拉一家医院工作了14年后,护士每天的收入只有630比索(约合84元人民币),比该市的最低工资高出145比索。

在新加坡的医院里,菲律宾的护士是一道熟悉的景象。实际上,菲律宾是世界上最大的护士来源地。据估计,通过护理考试的人中有近五分之二最终会出国。

但是,该国的人均护士数量也是东南亚最低的,正如我们所探讨的那样,这种短缺暴露出菲律宾护士薪酬过低、工作过度和保护不足的制度。

收入差距

尽管巴迪的工作勉强维持收支平衡,但知道自己在做有意义的工作后,巴迪很有动力。

她说:“我们照顾穷人中的最穷人,大多数时候,他们没有钱买药或通勤。”

“因此,尽管我们也深陷债务之中,但我们还是自掏腰包,尽力奉献……”

她的丈夫最近被裁员,她不得不依靠姐姐来帮助支付家庭的大部分账单。为了弥补微薄的收入,她开始了在线业务,销售小饰品。

到目前为止,她一直留在菲律宾,而她身边的护士已经离开菲律宾,薪水是她的10倍多。

菲律宾招聘机构Abba Personnel Services的数据显示,在英国,他们每个月的收入在1,950英镑(约合17,550元人民币)至2,250英镑(约合20,250元人民币)之间。在美国,他们的加班费可能约为4,000美元(约合26,000元人民币)至8,000美元(约合52,000元人民币)。

成为一名护士首先是对时间和金钱的投资。

新加坡管理大学社会学家Yasmin Ortiga说,护理是菲律宾有史以来最昂贵的课程之一,他从事护士和移民研究已有10年。

她说,如果他们计划在某些国家工作,他们必须投资参加一个委员会考试,获得在菲律宾医院工作两年的经验,并支付额外的费用,如语言考试。

一名护士可能需要5到10年的时间才能获得在国外工作的资格。据估计,每年有13000名护士离开家从事这些工作。

条件造成的损失

还有一个事实是,菲律宾的医院人员不足。根据2018年发表的一项菲律宾全国性研究,多达四分之三的地方政府部门缺乏卫生工作者。

菲律宾护士与人口的平均比例是1比5000,但在一些地理位置偏远的地区,这一数字是1比20000。当疫情爆发、新冠肺炎阳性护士需要隔离时,情况只会变得更糟。

菲律宾卫生部卫生人力资源开发局局长普雷切尔·托伦蒂诺(prechell Tolentino)说:“我们预计将会人手短缺,因为隔离期是14天。”

“因此,我们需要增加人员来应付……我们需要的人数是通常人数的三倍。”

护士必须在疫情期间工作的这些条件——个人防护用品短缺——也造成了损失。

去年四月,世界卫生组织对该情况表示震惊,因为菲律宾冠状病毒感染病例中约13%是医务工作者,而该地区的平均比例为2%至3%。

根据卫生部的统计数据,一年后,菲律宾有141名医务工作者在工作中丧生。

疫情开始时,菲律宾总统罗德里戈·杜特尔特(Rodrigo Duterte)向一线工作人员保证,他们将得到拯救生命所需的“一切”援助,并指出目前正在采购约100万件防护性医疗用品。

但是护士继续在危险的条件下工作,在今年与来自马尼拉附近公立医院的护士进行的焦点小组讨论中,其中一位告诉我们,她们必须连续5天戴着同一个N95口罩。

另一名护士说,缺乏个人防护装备是“最大的负担”。她每个班次只能使用一套,这意味着为了保存它,她在12个小时内尽量不吃东西或不上厕所。

护士们表示,他们中的一些人利用社交媒体寻求捐款。还有一些人,比如克鲁兹,最后自己买了个人防护装备。

克鲁兹的女儿已经对她母亲的雇主提起诉讼,指控其玩忽职守,称如果她的母亲能早点确诊并及时接受治疗,她可能就不会死亡。“缺乏责任感是致命的,”克鲁兹的女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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