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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特的菲律宾选举制度,轮回的东南亚政治王朝

菲律宾9日将举行全国大选,选出正副总统、参众议员、地方官员等。

眼下距离选举日还有不到100个小时,各方势力无不在加紧努力,做最后的冲刺,在马尼拉,最为明显的表现就是,各处的天桥乃至公共市场,只要人流密集的地方,公共区域基本都被相关的竞选海报所覆盖。



2022大选前夕,一对母子经过马尼拉MRT附近的天桥。

菲国选制最特殊的是,正副总统分别民选产生,因此政见可能南辕北辙,甚至上任后相互开炮、水火不容。

菲律宾1987年宪法规定,每6年举行一次总统大选,正副总统直接民选产生。总统不得连任,副总统可连任一次。

追溯菲律宾正副总统分别民选的起源,可能源自前殖民母国美国早期的选举制度。当时,美国选举人可以投给两位总统候选人,票数最高者当选总统,次高者为副总统。

不过,落实到执行面,两位领先的总统候选人可能获得相同票数,容易引发争议,因此美国选制已改为单一选票选出一组总统和副总统。在菲律宾,虽然部分学者提议改革。

但从现在来看,正副总统分别民选,副总统将可监督、制衡总统权力,SO,正副总统分别选举,这样的选制就仍然延续下来。

菲国宪法明文规定,副总统须以“与总统相同的方式选举产生,可以像总统一样被免职”,并可被任命为内阁成员。

换句话说,与美国的副总统基本只作为顺位接班人不一样的是,菲律宾宪法意图赋予副总统一定的重要性,甚至得以行使行政权。

有趣的是,1987年宪法实行至今,大选结果显示,正副总统分别民选下,除了2004年总统候选人阿罗约(Gloria Macapagal Arroyo)和副手顺利当选,其他4次的正副总统当选人都来自不同阵营。

以2016年大选为例,杜特地(Rodrigo Duterte)和罗布雷多(Leni Robredo)这两位正副总统当选人政治理念完全南辕北辙。

杜特地以亲中远美和铁腕扫毒政策闻名,毒品战争因为未经法庭判决而法外处决,饱受国际人权组织抨击,但其接地气敢于说不的政治硬汉形象,又广获菲国普罗大众支持认同。

至于罗布雷多,虽于上任初期获杜特地任命为“住宅暨都市发展委员会”主席,但在警方扫毒、恢复死刑及前独裁统治者马可斯(Ferdinand Marcos)下葬马尼拉英雄墓园等议题上,都跟杜特地存在分歧。

因此,罗布雷多上任不到半年就离开杜特地内阁,表示将带领反对阵营,继续对抗其不认同的政策,并阻止政治王朝的东山再起。



菲律宾将于9日举行全国大选,选出正副总统、参众议员、地方官员等。

菲律宾是总统制国家,杜特地对政府掌控可说牢不可破,尤其他广获民意支持,盟友和亲信在2019年中期选举压倒性胜出,参众两院大半是杜特地人马;加上他上任后为军警大幅加薪,军警死忠支持政府。

此消彼长下,罗布雷多在杜特地任期内,几无反击的着力点,副总统职权遭严重削弱,遑论还有机会制衡总统。

另一方面,由于菲律宾选民重视候选人特质胜过政治理念,多半是“投给知名候选人”,而非深入了解政见后做选择,导致的结果就是美国铁打的党派流水的候选人,而复制到菲律宾后,则成了候选人辨识度很重要,出身党派无所谓。

SO,如此的国情之下,导致菲律宾多数政党不具备明确的政治诉求,支持特定候选人背后往往基于候选人知名度的利益考量,在菲律宾,从A党派改投门阀到竞争对手B党派的事情,对于政客来说是家常便饭,这种改换门庭如翻书般的速度,三姓家奴吕布看了都要不断摇头,自叹弗如。

举个栗子,本次大选呼声最高的小马科斯(Bongbong Marcos)和萨拉.杜特地(Sara Duterte)为例,两人角逐正副总统代表的是菲律宾两大政治家族结盟,选民并不关心他们代表哪个政党出马竞选。



提名小马科斯的菲律宾联邦党(PFP)和提名萨拉的基督教穆斯林民主力量党(Lakas-CMD),知之者寥寥,大家关注的是种子选手的人设,至于党派,只不过是个道具而已。

另一个明显的例子是,杜特地所在的菲律宾执政党“民主力量党“(PDP-Laban)是由前参议员皮门内特(Aquilino Pimentel Jr.)和因反对前总统马可斯(Ferdinand Marcos)毒菜统治遭刺杀的阿基诺(Benigno Aquino Jr.)所创立,但利益驱使下,这个当年以推翻马科斯为己任的民主力量党,本届大选也表态支持马科斯的独子小马科斯。

目前看来,菲律宾选制和政党运作短期内不会改变,因此导致了菲律宾出现政治王朝的反复,成为大概率事件。

眼见着2022年总统大选在即,正副总统当选人无论是以利益结盟或代表不同的政治理念,能否带来选民期待以久的改革、政治人物贪腐能否被根除,这些都是菲律宾未来发展,所面临的重大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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