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4日，美国德州乌瓦尔德罗布小学门外，得到枪手闯入校园的学生家长正在悲怆又焦急地等待自己孩子们的消息。

本文原刊于《时代周刊》6月15日版，原题为《OneSurprising Theory Why the Philippines Has Very Few Mass Shootings—Despite EasyAccess to Lots of Guns》。这篇文章的背景是美国日常性的恶性枪击事件。有关数据显示，截至12日，美国6月已发生28起大规模枪击案件（死亡人数大于等于4人），仅6日当天未发生大规模枪击案件。此外，美国“枪支暴力档案”网站数据显示，截至6月14日，美国今年枪击案件致死人数达19696人，受伤人数为16673人。今年以来，美国共发生267起大规模枪击案件，这意味着美国今年平均每天发生至少一起大规模枪击事件。另外，今年截至现在美国至少发生了27起校园枪击事件。

5月14日，美国纽约州水牛城枪击事件现场围观的人群。

其中最令人发指的是以下的两起。5月14日，美国纽约州水牛城一家超市发生枪击事件，造成至少10人死亡、3人受伤。5月24日，美国德克萨斯州乌瓦尔德县罗布小学校园枪击案造成最少21人死亡，包括19名学生和一名老师，另外凶手被到场的警员击毙。

像这种针对不特定多数人的恶性枪击事件是美国社会生活中最为糟糕的恶性肿瘤。所以，美国人对同样可以合法持枪的菲律宾却几乎很少听说类似枪击案感到不可思议。

2009年7月16日，在马尼拉一家购物中心举行的国防和运动武器展览上，店员手持各种手枪摆姿势。

大规模枪击事件是多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但问题的核心是枪支——菲律宾拥有大量枪支。枪支在商场公开出售，几乎任何人都可以携带，甚至包括牧师和会计师。

据报道，掮客们（Fixers）可以处理阻碍拥有枪支的法律手续，例如药物和心理测试。据估计，在这个1.1亿人口的国家中，民间约拥有400万支枪支，其中超过数十万枪支是非法持有的。贫穷、腐败、犯罪以及即将卸任的总统罗德里戈·杜特尔特（Rodrigo Duterte）的残酷反毒战争给社会留下了深刻的伤痕。

菲律宾社会尚未就大规模枪击事件与其他涉枪死亡事件的区别达成共识，但不分青红皂白的杀戮并不常见。早在2013年，一名醉酒的枪手在马尼拉南部的甲米地省疯狂开火，造成8人死亡、11人受伤的悲剧。

2013年1月，甲米地省小城卡维特（Kawit）枪击事件发生后，人们在指认死伤者流血的地方。封面图片也来源于这一事件，当时这个疯子还射杀了一只狗。

需要明确的是，涉及枪支的凶杀案是菲律宾生活的常态。雇佣杀手只需300美元（仅仅2000元人民币）。事实上，菲律宾是亚洲枪支杀人案件最为猖獗的国家之一。2019年，该国发生1200多起使用枪支的蓄意杀人事件。这意味着在这个东南亚国家，每10万人中有1人死于枪支——这是亚洲枪杀案发生率最高的国家之一。（2020年，美国的同一数据为每10万人中有4人死于枪杀。）

选举季往往会是菲律宾最血腥的时节，针对政治对手或对方核心支持者的伏击事件间或与闻。菲律宾最严重的选举杀戮事件是2009年的马京达瑙 (Maguindanao) 大屠杀，共有58人遇害。但该事件是一场政治暴行。与政治或犯罪无关的枪击事件并不常见——没有什么是比哥伦拜恩（Columbine）、桑迪胡克（Sandy Hook）或乌瓦尔德（Uvalde）更令人发指了（以上3个美国地名代指发生在那里的3起校园枪击事件）。

菲律宾持枪证申请表

“我认为这只是时间问题，”卡加延德奥罗学院（Cagayande Oro College）犯罪学和刑事司法学院院长格里·卡诺（Gerry Caño） 说。“考虑到菲律宾文化深受西方，尤其是美国的影响，我认为我们的政府和公共安全官员只是在无所作为地等待类似事件的到来。”

但就目前而言，强大的社会性因素对滥杀滥伤事件发生的抑制作用仍然继续存在。菲律宾学者雷蒙德·纳拉格（Raymund Narag）是南伊利诺伊大学（Southern IllinoisUniversity，一所美国大学）犯罪学副教授，他本人还曾经是一名囚犯，他说在菲律宾之所以大规模枪击事件不常见，是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hiyâ的威慑。hiyâ是一个他加禄语词，意思是羞耻或惭愧。避免hiyâ并让家人和社区免受其害，通常被描述为菲律宾的核心价值观。

“它反映在你身上，也反映在你的家人身上，”纳拉格说。“当我入狱时，我们家族都感到异常的羞辱。”

2019 年 11 月 15 日，在菲律宾帕赛市举行的战术、生存和武器博览会期间，参观者观看展示的枪支。

虽然携带武器的权利并没有像美国那样写入国家宪法，但菲律宾人对枪支的热爱几乎可以等同于美国人。

美国在1900年代初殖民菲律宾时，就已经允许普通人拥有强火力枪支用于“合法目的”和狩猎。在1972年马科斯宣布戒严后，仅仅允许人们持有一支低火力的步枪和一支手枪——而且两者都必须获得持枪证。2000年，埃斯特拉达总统取消了这些限制，允许公民拥有任意数量的枪支，不限类型和口径。

2013年通过的一项法律规定了拥有枪支和在公共场合携带枪支的资格。持枪者必须年满21岁并参加枪支安全培训等。所有者最多可以拥有15支手枪、步枪和霰弹枪（收藏家允许超过15支）。持枪证的签发期限长达10年。

在担任总统之前，埃斯特拉达是动作片中的一名持枪英雄——菲律宾人喜爱这种类型的电影，因为他在犯罪猖獗的国家扮演大男子主义英雄并将枪战描述为正当防卫。动作片热潮无疑帮助菲律宾人接受了枪支文化。

埃斯特拉达主演某部电影的海报。在老埃长达30多年的电影生涯中，主演了超过100部电影，他在其中常常扮演嫉恶如仇、为民请命、仗义疏财的英雄。

在该国一些最贫穷的社区，各种团体持有枪支是非常常见的现象。他们从非法卖家那里采购低价枪支。射击俱乐部为那些有更多钱和对射击运动感兴趣的人开放。许多富裕的菲律宾人开始收集枪支，而最富有大班们则让他们的保镖全副武装。

但尽管美化枪支，但当枪支暴力发生时，受害者很少是学校、电影院或购物中心的随机旁观者。卡诺说，在许多涉及枪支的凶杀案中，近四分之一枪手来自贫困线以下的群体，“金钱似乎是最好的激励因素”。

1月，一名杀手承认为了给他患有脑膜炎的孩子治病，为了500美元去杀人。4月，另一名枪手承认为了400美元花红杀死一名机械师。

2018年8月22日，在菲律宾南部马京达瑙省马马萨帕诺（Mamasapano），流离失所的儿童在临时避难所内玩木制玩具枪。

纳拉格说，菲律宾紧密的血缘联系意味着陷入困境的人更有可能在成为丧心病狂的枪手之前会获得帮助。他将这与他目前生活和教学的美国的情况进行了对比。

“在这里，如果你有问题，你必须去看健康专家和心理医生，”他告诉时代周刊。“你会告诉他们你的一切问题。而你不和你的邻居说话——有时你甚至不和自己的父母说话——因为[没有]一种参与的文化，一个人的问题就是每个人的问题。”

菲律宾大学社会心理学教授何塞·安东尼奥·克莱门特（Jose Antonio Clemente）说，社区就是一切。“在很小的时候，我们就被训练要重视我们的家庭和人际关系，”他说。“也许在某个时候，我们也被教导要重视我们的社区，因为由于人口密度高，有很多社区非常紧密。”

5月1日晚10点，宿务市警察巴兰多格和他的众议员候选人妻子乘坐的皮卡车在兰德斯超市附近被伏击，巴兰多格身中12枪生命垂危。多方信息显示，这件事和大选有直接关系。

菲律宾警察部门确实制定了大规模枪击案的应对措施和预案。政府还建议在大学校园增加警力，以阻止叛乱团体从学生中招募成员。但似乎菲律宾根深蒂固的价值观才是限制人们不分青红皂白地使用枪支的关键因素。

这是否足够有待商榷。然而，就目前而言，hiyâ意味着你不能“开枪扫射人群，”纳拉格说。“因为如果发生这种情况，你知道社区不会支持你，你知道自己和家人都会受到谴责。”

小编认为，美国针对不特定多数人的枪击事件高发，主要原因还是美国社会太有钱了。像类似美国枪击案的凶手一般来说都具有反社会人格，而要养成这种人格，必须的有钱有闲的社会才行。或者说，有钱有闲、无所事事、不必为生活奔波的人太多了以后，在找不到自己在社会上的位置、找不到自己存在价值的人当中，就会有不少人走上邪路，成了无视生命的社会的敌人。

5月30日晚上9点左右，中米沙鄢反绑架大队在宿务拉普拉普市解救出了1名70岁的中国籍人质，并击毙4名中国籍绑匪，此为绑匪用来囚禁人质的笼子。

穷国菲律宾没有反社会人格人群形成的土壤，这才是同样拥有持枪权恶性枪击事件鲜见的原因。另外，菲律宾人口密度太大，潜在拥有独狼式反社会人格的人很难找到独处炼蛊的时间——一般来说朋友和亲人多且互动频繁的人不容易走极端——从而反社会邪路上越走越远。

所以美国恶性枪击案高峰的根本原因不是枪支的问题，而是人的问题，或者说是人吃的太饱太好的问题，饿几顿可以解决大部分类似问题。相反，菲律宾的问题在于屡见不鲜的针对特定人的枪杀案和绑架案。这一点也很好解释，都TM是钱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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